那人先是痒得难受,本能地想要收回双脚,无奈被铁链困着腕,只能徒劳地扭动身躯。
随着山羊舔舐得越来越起劲,那人就扭动更厉害,后来完全就是疯狂了。实在是忍受不住的时候,那人终于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秦驭雨的手脚开始冒冷汗。如此残忍的折磨人的方式,她简直闻所未闻。扭头看向颢王,后者的脸上,尽是冷酷无情,只是在眼波被秦驭雨捕捉的瞬间,有了丝丝的温暖。可就这么一丝温暖,也是转瞬即逝,随后便用更冰冷的声音嘱咐黑衣人:继续给那人的脚底抹上蜂蜜!
秦驭雨完全被镇住了:这,还是那个任自己恣意妄为的颢王吗?
重新被涂抹蜂蜜后,山羊们舔得更来劲了,那人也痒得更痛苦了。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颢王终于开口了:“现在,记忆力是不是要好些了呢?”
“是――”那人气若游丝。
颢王一个眼神示意,黑衣人立马牵走了山羊。
“说吧,都想起些什么了?”颢王的声音,变得无比慵懒,似乎,刚才看人受折磨,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可正是这慵懒,让人觉得更加不寒而栗。
“那个……那个指使我们来捉拿季府秀的人是……是……”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听不清楚了。
“是谁?”秦驭雨迫不及待地扑过去,却发现,那人的嘴边流出很多的鲜血。黑衣人拨开他的嘴,秦驭雨才发现,那人已经咬舌自尽!
秦驭雨捂住嘴巴,踉跄着连退几步。若不是颢王及时从后面扶住,她几乎就瘫软在地!
颢王没有说话,直接架着秦驭雨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把她放在椅子上,并叫人端了热水进来。
喝过热水后,秦驭雨还是觉得全身发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逝去,跟这个生命相关联的那些人,他们的悲痛,是否跟父亲离世时,自己的伤心欲绝相同呢?
“好些了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去吧!”颢王的声音,十分沉痛。秦驭雨的反应告诉他,他错了,错在不该让秦驭雨来听审,从今往后,自己在秦驭雨面前,就不再是一个可以随便的人了,而不再跟自己随便的秦驭雨会是什么样子,颢王想想都觉沮丧。
“不,我还想看看那人!”秦驭雨的坚持,是因为在她靠近那人的瞬间,她发现那人的领口,有个似曾见过的东西,她要去确认!
颢王只当秦驭雨于心不忍,想在那人的遗体前默哀,便也默许了。
重新靠近那人的身边,秦驭雨特别留意了那人敞开的领口处。那里,有根黑丝线,黑丝线下,歪在那人的侧边衣领下,显然有个什么玉坠子,刚巧露出半边。
看秦驭雨眼盯着那根黑线不放,颢王亲手扯了下来,放在手心一看,黑线上坠着的,是一只玉佛手,只是,这佛手的食指已经残缺了。
“给我!”
秦驭雨的要求让颢王惊奇。“不干净的东西,你就别碰了!”颢王随手把佛手交给身边的黑衣人,并吩咐黑衣人把死去的刺客弄走。
“颢王!我愿意说出谁是幕后指使,你愿意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吗?”突然,一个刺客大叫起来。刚才那个刺客惨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
秦驭雨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砍伤她胳膊的那个刺客。
“说,谁指使的?”秦驭雨立马紧张起来。
“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联络我们的那人,说话是胶东口音!看样子,好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管家!我们就只知道这些了!”那个刺客说完后,自知说得模棱两可,不一定得到颢王的认可,自己都忍不住垂头丧气起来。
秦驭雨心里却已经有些眉目了:跟季家走得最近的胶东口音的人,除了胶东郡王肖岩家,别无二人!而且,郡王的妹妹肖待晴曾经“不经意”地使自己被外祖父动用家法处置了一次,这次,自己离家到相国寺,也是因为郡主心爱的猫咪离奇暴毙,郡主“悲痛欲绝”!
眼见秦驭雨沉默着,颢王多少猜到了一些她的想法,于是,颢王下令,当场重赏这个贪生怕死的刺客,并大声嘱咐黑衣人,送他到安全的地方去。
黑衣人都是颢王一手扶植的,对他眼神的领悟力个个都非同寻常。受命的两个黑衣人就清楚地知道,对那个贪生怕死的刺客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坟墓!
秦驭雨自然不会了解到这层深意,还当颢王是言出必行的真君子,终于是痛心之余,报以他感恩地一笑。
颢王面对这个笑容,却很受之有愧。
另外三个刺杀秦驭雨的家伙,一见同伙保住了性命还得了不少好处,纷纷开口,争先恐后地爆料。只是,正所谓吃屎都要起早,他们说来说去,也就是刚才那人说的那些,反倒让颢王不耐烦起来。
忽然,其中一个家伙爆出一个猛料:三年前,刺杀季潇牧未过门妻子的人,是他们的师兄!
“不是说……是那个谁的贴身侍卫吗?怎么会是你们的师兄?”秦驭雨当着颢王的面,不好直接说出他二皇叔的名头。
颢王瞥了秦驭雨一眼,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事,听到的是否是真相?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有人花了高价买我师兄的命,说是让他去一处地方,杀死一个秀后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先帝二皇子的贴身侍卫s来,我们才知道,死的那个秀,是季国公府大少爷未过门的妻子!”那个刺客信誓旦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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