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放下果饼和勺子,把她手上汤盅放到桌上,关切地摸摸她脸,“有点冰。不是着凉了吧?”
“我没事!”莲儿强行争辩,胃里不争气地有股东西直往上涌,连忙转身蹲地上,抱着榻前一只盆子呕吐起来,边吐边流泪。
寻香心中一惊,莲儿这样子象怀孕?连忙去一边案上清水盆里拧了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
莲儿吐罢方觉舒服,一边擦嘴,一边抖擞着哭起来,“少奶奶,恐怕我是怀上了。”
寻香算着时间,若是莲儿怀上应该两个月了,天哪,这可是皇上孩子,不知是喜是悲,扶着她肩,不敢相信地问,“我给你把把脉。”
寻香原本不会把脉,老王走前,教了她给自己把脉,所以她现会把喜脉。把手搭莲儿手腕上把了一阵,心里格地一下,有微弱喜脉相。
“我娘说我看似天真,其实有些早熟。而且这几天我感觉很多症状跟少奶奶以前一模一样,心里也有个奇怪感觉,好象有个生命我身体里成长。前晚我娘做了胎梦,她还念叨,她说梦见我和你一人抱着个孩子,该不是少奶奶要生龙凤胎吧,可是又觉得梦里那两孩子不是你一人所生,这两天她一直犯闷。我想,肯定是怀上了。”莲儿肩颤动几下。
寻香努力保持镇定,拉着她坐下,“如果真是这样,你想怎么办?”
莲儿勇敢地抬起头道:“少奶奶,帮我保守秘密,我想悄悄生下孩子。”
“生下以后呢?别人问孩子爹是谁,你怎么办?”寻香量不显露忧色。
“唉。我也不知怎么办。请少奶奶帮我出出意吧。”莲儿泄气地搭下头。
此事非比寻常,莲儿怀龙种。一定要谨慎对待,稍有不慎,将来必出大麻烦。寻香想了想,“这样吧。未来事不可预料。先生下孩子再说。我们怀孕时间差有一月多,得找个理由,一起离开寻园,找外安静地方生下孩子,先将孩子寄我名下,保住你声誉。以后事以后再说。”
“可是我们找什么理由离开呢?”莲儿着急地看着她。
“你刚吐了,吃点汤和果饼。然后歇息吧,这事让我想想办法。”寻香安慰她,“事情已经这样。眼前身子和孩子是重要。”
莲儿感激地点点头,拿起果饼吃。
莲儿比寻香只小一岁,寻香眼里,虽然莲儿身体长得结实成熟,寻香眼里她还是孩子。唉。想不到莲儿也怀孕了。
这一夜,寻香有些难以入眠,该找什么理由带着她离开呢?
隔两日,青叔和风伯顺利从乔家以六十两一亩价买到西山茶林。乔家见买主乃寻家,有心结个善缘,因此爽地把地就卖了。别人有情。寻家不能太过骄傲,因此寻香让寻青包了一斤好茶叶和十斤茶饼送给乔家,算是回报人家情义。
改造西山茶地事。寻香交给风伯和郑四,让他们把西山茶农都收纳进来。
莲儿吐得越来越厉害,眼看众人眼前瞒不过去,寻香只得让她多呆屋里。莲儿怀孕了,身子不便。许多活不能去干,秋菊秋惠虽然本份。这事却需风声紧严,寻香还没带着她去山上住理由,着急之下,接连几晚没睡好,眼圈乏黑。
吴妈妈仔细,发现少奶奶焦燥不安,这晚外间,听到屋里传来呕吐声,感觉不象少奶奶平时呕吐声音,想起这几日莲儿有些萎靡不振,心中本能地一缩,悄悄地从外间掀帘而入,只见莲儿抱着盆子吐得十分厉害,寻香一旁伺候着她。
果然莲儿有事。吴妈妈上前惊恐道,“莲儿怀上龙种了?”
寻香抬头看着她,对吴妈妈瞒不得,点头道:“正是。”
吴妈妈惶恐不安地道,“莲儿原来不肯进宫倒也罢,可是现怀上皇上孩子,不进宫,将来娘儿俩咋办?”
莲儿拿过寻香手上湿毛贴,揩揩嘴,着急道,“我不进宫。宫里太恐怖,不只妃嫔斗得厉害,就连孩子都难逃过黑手。铃儿给我讲过,皇上现还没儿子,原来有两个妃嫔生过男孩,只是才几个月便夭折了,她说这事十之**是被人暗害。宁愿我孩子永远做个平民,我也不愿他宫里早早地遭人毒手。”
吴妈妈道:“哎。可是你肚子大起来怎么办?先不说要瞒过众人,就说皇上吧,将来要知道你生了他孩子,他还不找你来讨孩子?”
莲儿抿嘴道,“少奶奶会想到办法帮我。”
吴妈妈看着寻香,“你有办法是什么?”
寻香眉头微蹙,“我想找个合适理由带着莲儿离家做一段时间,待生完孩子,先把她孩子归我名下,一并带回来,保着莲儿声名再说。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理由。”
吴妈妈摇摇头,“若是你们一起离家生孩子,恐怕要一年半以后才能回来。莲儿将来把孩子寄你名下容易,可是她呢?生了孩子,天天出奶水,身上带着浓浓奶味,**胀鼓鼓地,秋菊秋惠天天这里进出,难免有一天不发现莲儿事情。而明年春天,太皇太后便要你带孩子进宫。”
“所以到时还得想个法子拖拖。”寻香坚持道,“总之眼前我得带莲儿出去。”
吴妈妈看着她们,两个年纪都不大,一个十五,一个十六。心痛地道:“这样吧,要出去办法有一个。到时我跟你们一起上山吧。”
“什么办法?”寻香和莲儿高兴地拉着她手。
“我外祖母原来生我娘时,曾经夜梦不宁,后来住进山上一家尼姑院客舍,安然无恙地生下我。我们也可以找这个理由,让少奶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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