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左相道:“张公子可真是一个爽快之人。 本相这就给罗提刑致函一封,你带上这封书信便可上路。”
张生与道:“在下谨遵钧旨!”
拿上程左相的亲笔信,张生与回府给家人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到马厩牵出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而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抬不起头来做人,只因父亲是奸相的左膀右臂,如今,他终于可以像祖父教诲的那样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心里激动莫名。
无巧不成书。在他路经何家庄时,他竟然看到了刚从桃林中走出来的罗提刑。艳阳高照,桃花已竞相绽放,花香扑鼻而来。与罗提刑一道的那些人中,还有他认识的胡员外及胡家公子胡远山。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跪拜在罗提刑面前说道:“在下张生与,见过提刑大人。”
对他也颇有些印象的胡员外道:“你莫非是侍中府的张大公子。”
张生与道:“正是!”
罗提刑没好气地问道:“侍中大人怎知本官来了此处?”
张生与没有作答,只将左相的亲笔信递了过去。
阅过信函,罗提刑大惊失色。稍停,他上前一步,扶起张生与,和颜道:“张公子,本官方才多有不恭,还请见谅!”
张生与起身道:“家父曾助纣为虐,残害忠良,提刑大人心存芥蒂实属正常。左相大人令我前来送信,正是想消融横亘已久的坚冰,从而让我等形成合力,更好地与奸相抗衡。”
胡员外迫不及待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提刑随手将信函递给了他。看罢,胡员外脸色骤变,看着张生与说道:“张公子,愿闻其详!”
张与生简明扼要地把父亲如何劫下情报并当机立断地命他杀掉阿龙的过程和盘托出。
听完,胡员外道:“罗提刑、何员外,两位捕快,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动身去莫干山吧!”
为能让张家父子更好地融入左相一脉,罗提刑邀请张生与同去,张生与欣然点头。
这时,一直站在胡远山身旁没有出声的何梦伊玉手一样,声音婉转地说道:“爹,马车来了!”
何员外原本坚决不许女儿同行,怎奈她见到越发英武的胡远山后一刻也不想跟他分离,何员外心一软就点了头。
何员外之妥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分明看出胡远山对爱女也颇有好感,他和夫人又一直有意玉成这桩姻缘,于是想趁机给他们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何梦伊不出声则矣,一出声就让张生与的心里小鹿乱撞。他早就在父母的紧逼下相过多次亲,可他对那些拘谨的大家闺秀却毫无感觉。何梦伊却全然不同,她率真自然,犹如一股清新的风。她的声音又特别动听,兼有笛声的悠扬和琴声的典雅。
见何梦伊和胡家公子紧紧相随,对何梦伊一见钟情的他立马心生醋意。不过他是一个内敛之人,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心弦已在不经意间被佳人拨动,再难平复。
不时,两辆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到了众人面前,这正是先前被贼匪掳走的马车。在罗提刑和胡员外一行人刚返回何家庄时,何员外就跟他们讲述了索回马车的过程。
原来何员外跟山上的贼匪头目鲁明峰早就熟识,他上山后一说这是自己至交的马车,他便爽快地退回了马车并放了人,还骂道:“你们这帮蠢材,竟然跑到何家庄劫车拉人,真是瞎了狗眼。”当然,何员外也没忘给他带上一份厚礼。
由于莫干山在何家庄南面,所以方才众人选择可步行的捷径下山,而马车则只能由北面的山路绕行过来。
为方便开路,何员外吩咐家丁徐国青骑上了张生与的那匹马,张生与则有幸和他喜欢的姑娘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之上。不过,胡远山依旧紧靠着她,这让他心生嫉恨。
一路上,张生与默不作声,一副孤高冷傲的表情,这倒激起了何梦伊的兴趣。
见他背着一把剑,她好奇地问道:“张公子,你剑术如何?”
张生与虽不善言辞,但心仪之人主动找自己搭话,他自是心花怒放。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尚可!”
为博美人欢心,他看了看同样背着剑的胡远山说道:“胡公子,你应该也是习剑之人,在下很想跟你切磋切磋,不知你是否乐意?”
胡远山未曾想过他会提出论剑,正不知该如何作答,何梦伊已经已经拍手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远山哥哥,你必须应战哦,伊儿看好你!”
张生与暗自较劲道:“何姑娘,我一定会赢下胡公子,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何员外本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之人,加之不想扫了爱女的兴,遂鼓励胡远山道:“胡公子,张公子虽比你稍长,但我同样看好你,你一定要应战哦!”
胡远山这才抱拳道:“张公子,莫干山乃莫邪、干将铸剑之所,我俩能在此山论剑,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在下接受你的挑战便是!”
何梦伊欢呼雀跃,兴奋莫名,竟挑起车帘,冲着紧紧跟随的那辆马车叫道:“胡伯伯,远山哥哥要和张公子比试剑法,等一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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