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将银子送到孙公公的袖笼里,那孙公公也不是那种只拿银子不给办事儿之人,于是就问道:“青莲姑娘,你家主子要传什么话呢?”
“噢,就是想给万岁爷报个平安,另外也再叮嘱一下万岁爷,千万记得保重身子,不要太过劳累了。”
“好的,我都记下了,还有呢?”
“就这些。”
“就这些?”
孙公公一听说“就这些”,当即是目瞪口呆,就这么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口信儿,那老姑娘居然要花掉整整一两银子,比他一个月的月银还要多,老姑娘这是发了大财了还是发了神经了?
见孙公公一脸发懵的样子,青莲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然而她又不能将自己早就知晓底细之事表露出来,于是不得不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怎么了孙公公?难道说您又反悔了,不想替我家主子亲自跑腿传话了吗?”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那个,好,好,我这就去传话,你和你家主子全都放心吧。”
“好嘞,有您这句话,青莲就放一万个心了。多谢多谢。那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好,青莲姑娘慢走。”
见青莲脚步越来越远,孙公公这才回过身来进了院门,然后将院门呯地一声牢牢地关上了。关上院门之后,孙公公还是一脸发懵的样子,同时对于下一步如何行事也是极为犹豫。皇上几乎一整天都呆在风寄燕然,直到天都擦黑了才刚刚回来,现在恐怕心思全都在贵妃娘娘的身上,这个时候青莲过来传老姑娘的口信儿,不消说,老姑娘一定是慌了神儿,害怕皇上见到病中的年主子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始乱终弃。
如果这么说来,这个话还真是不好传呢,谁知道现在皇上将心思放在哪个女人身上?怪不得老姑娘要花一两银子的代价让他传这个口信儿,闹不好还得撞到皇上的枪口之上,那可真真的是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呢。
孙公公这个时候才觉察出来这个差事不好做,可是他已经收了青莲的一两纹银,现在退又退不回去,可是办差又害怕撞了皇上的枪口,真真的是难为死了这个又爱贪点儿小便宜却又没有多大胆量的孙公公。
孙公公在这边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皇上那边也是心情格外的沉重,他急切地盼望着风寄燕然那边传来好消息,可是怎么等也等不来,不过后来他总算是想开了,即便是没有消息传来,也应该算是好消息,毕竟没有坏消息出现,不就是好消息吗?
耽误了一天的公事,没有接见一个大臣,没有批阅一个公文,因此尽管现在还没有到一更天,皇上仍是起身端坐到了书桌前。从本心上来讲,这个时候的他既不想处理公事,也不想处理私事,只想听到冰凝醒来的好消息,然而若不是找点儿事儿干来打发这段煎熬的时光,恐怕他是要疯掉了,而他之所以选择了公务而为私事,只是觉得没有任何一件私事比得上冰凝醒来更重要,于是就只剩下了公务这个唯一的选择。
皇上才刚刚勉强集中精力批阅了两件公文,忽然间就听到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竹笛之声,这里是他的寝宫,不可能有哪个奴才胆敢制造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而后宫距离九州清宴又甚是遥远,除了风寄燕然之外,也只有满园春色的乐声能够传得出来,而雅思琦哪里是擅长丝竹之人?如果不是雅思琦那就是冰凝,可是冰凝不是病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哪里还可能吹奏乐曲呢?
实际上这乐曲既不是来自风寄燕然,也不是来自满园春色,而是出自霍沫之口!霍沫?不是与青莲一道来到院门口,将口信传给了孙公公就离开了吗?非也!霍沫不但没有离开,而且还进了九州清宴的大门!她是怎么进来的呢?
原来青莲上前叫门,以及给孙公公传她家主子的话给皇上全是霍沫整个计谋中的一部分,为的就是行调虎离山之计,而霍沫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一副丫环模样打扮,当青莲叫门的时候,她事先躲在了院门边的竹林后面,当青莲将孙公公一把拉到阴暗处递银子的时候,她便快速出来,借着夜幕的掩护还有青莲替她打的马虎眼,一个闪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院门。此后青莲又和孙公公纠缠了将近一刻种的功夫,而霍沫早就走得远远的了。
不过霍沫尽管进了九州清宴,却也是没敢直接去找皇上,为什么呢?没有皇上的吩咐不请自来,那是擅闯寝宫,有行刺的嫌疑。若是这事儿发生在今天以前,她还能够仗着皇上的恩宠撒撒娇就蒙混过关了,现在皇上的魂儿都被贵妃娘娘勾走了,她哪里还敢这么鲁莽行事?
见不到皇上,又想将皇上已经被勾走的魂儿再收回来,怎么办?那就只有用什么法子提醒一下皇上她的存在。怎么提醒呢?见不得面,说不上话,还要提醒得了,思前想后,霍沫就只剩下“以笛会友”。“以笛会友”是她与皇上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又刚刚发生在七八天之前,想必皇上忘了什么也不应该忘记这个。
这个法子虽好,却还有一个最大的现实难题,那就是她现在寄居在裕嫔娘娘的园子里,而柳色青青距离九州清宴实在是有点儿太远了,她就是吹上一天一夜,就是把腮帮子都吹破了,皇上也是听不到一丝半毫。
皇上对冰凝的回心转意深深地刺激着霍沫,同时无双的背叛也是令她如鲠在喉,因此霍沫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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