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火候差不多了,感觉放出了那么长的线,现在正是收网的好时机,于是开始按照既定方针,对两个丫头发起总攻,而在战术上则选择了各个击破。
“清风,你年龄稍长,自然也应该更为懂事理一些,那你先回答朕,晌午前那么长时间没有过来应差,让三位大人好一阵子等,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果真是茶水房耽搁了?茶水房今天是谁在当差?要不要朕现在就将她一并叫过来回话?”
皇上有一种预感,知道今天她们两个人的出错不同于以往,因此他根本没有问茶水房就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这两个丫头的身上,跟茶水房毫无干系。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让两个人分别回话,因为他根本就不怕她们订立攻守同盟,毕竟是才入宫不久的小丫头,这方面的道行跟他这个玩了一辈子权术的帝王比起来,简直是差了要有十万八千里。
事实果然如皇上所料,只这么一句连蒙带诈,清风早就招架不住了,连半点抵抗都没有就即刻举手投降。
“求万岁爷饶命,求万岁爷开恩,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只是跟青莲闲说了一会儿话,一时糊涂,没有留神,耽搁了差事,奴才罪该万死,只求您看在奴才平日里忠心耿耿的情份上,饶奴才一命吧。”
“噢?只是闲说了一会儿话,就连当差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看来这个闲话很有意思,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朕的差事都抛到脑后去了?那个,你们都闲聊了什么,也说给朕来听听,朕一直都以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为己任,如此体察民情的大好时机浪费掉岂不是要让朕做一个耳聋眼瞎的昏君不成?”
皇上一番话对清风和青莲来讲简直就是晴空霹雳一般,就算她们传云芳或是霍沫的闲言碎语都是对主子的大不敬,更不要说那个主子还是尊贵的贵妃娘娘,就算是现如今不甚得宠了,但是名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她们在冰凝的背后乱嚼舌根,那可真是招惹上杀身之祸了。
虽然知道眼前这场天灾人祸是注定躲不过去了,然而清风才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要她即刻面对生死选择,当然是还来不及选择就已经先被吓破了胆。
“求万岁爷饶命,求万岁爷开恩,奴才知错了,知错了,求万岁爷饶奴才一条贱命,来世当牛做马都报答不尽您的恩情。”
清风的表现虽然没有出乎皇上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的这个反应实在是有点儿太过激动了,令皇上不由自主地疑虑丛生,毕竟皇上本就是多疑之人,而清风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异常,难不成这两个奴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私底下进行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想到这里,皇上心中的那根弦立即紧紧地绷了起来。他不怕奴才有谋反之心,他可是自幼就长于权术,遇到心存二心的奴才,他是见一个处置一个,见两个处置一双,不过皇上也有害怕的地方,那就是害怕自己的心腹奴才成了别人的眼线,因为他最害怕来自最亲近之人的背叛,不仅仅是脸面无光的问题,更是内心极度孤独的一种外在表现。
此时眼见清风体如筛糠,如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他的心情也是越来越深重,如若结果真是如他所料,皇上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个最不愿见到的局面,又该怎样处置这种见利忘义、卖主求荣的奴才,特别是一开始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们,如此看走眼的事情,恐怕皇上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他一向眼光毒辣,也一向极其自负,却是一世英名实被毁,最后栽倒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儿的身上,这让他情何以堪?
“清风,你现在立即如实招来,你与青莲到底说了些什么?若是胆敢有半个字的虚言假话,朕绝对不会轻饶,如果你真的想要悔过自新,让朕留你一条小命,你现在就老老实实一个字不差地说与朕听,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家人前来收尸吧!”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事,奴才这就说,这就说。”
清风一边痛哭流涕成了泪人,心惊胆战之际却是没有忘记自己与青莲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即使被皇上几句话就吓破了胆,然而在她打算如实和盘托出之妹,还是望向了青莲。毕竟那些话都是青莲说给她听的,她想要活命,就不得不出卖青莲。虽然她也不想当这种出卖小姐妹的恶人,只是在保全友情和保全性命之间,她不得不选择后者。不过清风侧身望过来的这一眼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多大的效果,因为此时青莲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毕竟这件事情若是追根溯源的话,青莲当然是主谋无疑,在素以心狠心辣的皇上面前,青莲仿佛觉得自己已经离死期不远了,因此当清风回过头来望她的时候,青莲只顾着低着头如捣蒜般磕着响头,哪里知道清风投过来的歉意目光?
见青莲比自己更早就被吓破了胆,心下更是惊慌失措起来,于是也顾不得替小姐妹遮拦些什么,将两个人道听途说的那些一骨脑儿地和盘托出。虽然清风也已经被皇上吓得没了魂儿,不过还是些许理智尚存,只是将她们从双喜那里听来的事情一字不差地禀报清楚,而是将她们自己对于皇上和冰凝的妄自议论自作主张地隐瞒了下来,尽管她知道倘若青莲没有扛住而吐露实情,等待她的必将是死路一条,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将青莲置于死地。
听了清风的语无伦次的据实相告,虽然如一派胡言乱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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