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确实是想直接撞到南墙羞死算了,只是她最终撞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南墙,而是他那坚实的胸膛。如此一来她更是羞愤交加,羞的是自己怎么会被他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连块遮羞布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儿,愤的是自己怎么没有出息,就这么贪恋他的温暖怀抱,竟然选择这里来撞,于是冰凝就更加的不肯再面对他,恨不能将头低到了脚趾头上。
皇上当然了解冰凝的脾气禀性,知道现在的她为什么像一只大虾米,不但脸色红得就像煮熟的虾米,就是一个劲儿地弓着身子快要首脚相连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维妙维肖。一想到冰凝还不知道他已经将她比作了煮熟的虾子,皇上就止不住地想笑,笑她往日里一个心高气傲之人竟然现如今沦落得如此下场,让从前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皇上有了实施报复过后的极大满足感和成就感,于是既不继续点破她,但也绝不给她台阶下,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到底如何自我调整心态,如何尽快摆脱尴尬局面。
这一回他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心慈手软、怜香惜玉,要知道难得冰凝也有吃瘪的时候,这个热闹今天不看,以后就很难再找到机会来看了,另外他也是格外贪恋她这柔若无骨的杨柳细腰,只有紧紧地握在手中才知道现在的他们果然是在一起,而不是南柯梦一场。或许真是应验了刚刚他在无意间对她的轻薄之语,他若真的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忘我地埋首于繁重的公务之中,又何须如此辛苦地隐忍心中早已经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情感?
皇上虽然一惯睿智却也偶尔会有失算的时候,就说这个指望冰凝自己摆脱尴尬困境来讲吧,冰凝是铁了心地当这个缩头乌龟,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也总是好过当着他的面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地装作没事儿人似的,他不给她搭个台阶,难不成还指望她自己走下来吗?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算了呢!咦?今天的万岁爷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从前不管她再怎么气他,哪怕气得他急火攻心,到头来终究还不是皇上因为舍不得看她的困窘模样而主动让步给她一条出路吗?只要她坚持到底绝不退缩半步胜利的就一定是她自己,今天怎么这一招不管用了呢?眼看着一柱香都要烧完了,他竟是连半个字都没有说,更不要说有半点打破僵局的举动了,任由她在他的怀抱中头弯得快要直钻地缝了。要知道他们两人可是一直站着呢,平日里他不是总担心她站得久了要累坏了身子么?
皇上以为自己今天已经足够的狠心,也足够的坚决,然而最终仍是难逃宿命,结果还是他率先有所行动,不过也不能责怪他,谁让他怀中的这具身子越来越软,腰也越来越弯呢?要知道他可是比冰凝高出了一个头都不止,抱着这个腰变成虾米的冰凝已经是极其费力,时间长了他自己的腰也开始要吃不消了。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谁让她是自己的女人呢!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他还不赶快去宠着?不过在发话之前,他还是故意轻咳了两声,也算是给她提个醒,否则他贸然间一开口真是要把她吓坏了。
“咳咳,那个,朕都要渴坏了,你们翊坤宫就是这么一个待客之道吗?”
“啊?!”
被皇上明着求全责备暗中出手相助之举,冰凝只是疑惑了一下就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被解脱了困境,她的心中当然是暗松一口气,这个情她领下了,不过可是不要指望她会出口感谢她噢。
“回万岁爷,臣妾这就是去给您端水过来。”
冰凝即使是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望他一眼,而是状作不经意地一个努力就挣脱了他的怀抱,急急地朝桌案边走去。皇上也没有再故意为难与她,而是随即也走向了桌几边上的主位并径自坐了下来。冰凝端过茶盏就见他已经大摇大摆地落座了,心中又是暗舒了一口气,将茶盏递过他的手上,不过仍是没敢看他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直直退后好几步才稳稳地端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人之间远远地隔了一张桌子。
直到这个时候皇上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个玩笑开得有点儿过火了,想她那么脸皮薄之人,即使他早已经心知肚明,亦或者是双方都彼此心照不宣,然而在表面上他也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留一块遮羞布,哪怕这块遮羞布只是一面轻纱而已。因为冰凝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哪怕是老夫老妻也终究难令她如此坦诚地与他相见。而他呢?不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急切盼望他大驾光临的事实,还雪上加霜地假装误以为她更喜欢自己做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更不能原谅和宽恕的还是他居然硬下心肠来不施以援手,更冷眼旁观她的笑话,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能够不令冰凝在心中怨恨与他,又怎么能够不让冰凝被吓坏了?
自知“罪孽深重”,也是生怕冰凝物极必反,气过头羞过头之后就开始不管不顾、破釜沉舟地向他摞脸子,不过好在亡养补牢、为时未晚,于是皇上只得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与她公事公办,不但再也不敢与她开半点玩笑,更是字斟句酌地遣词造句,生怕哪句话哪个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引起岐义事小,让冰凝误以为轻薄了她就事大了。
“那,朕今天过来是跟你说一件正事,虽然这个正事也可以算作是朝政,可是与你也有很大的干系,难道你不想听听吗?”
噢?什么政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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