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让向雅图明查,然而在这荒郊野岭中,他能有什么法子去查明?他现在还指望着云儿能说出些更有用、更有价值的内容呢,结果却是她除了直接上来就被官爷给绑了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尽管因为没有寻到更多的线索而大失所望,不过在对待云儿的问题上,向管家还是选择了相信了她。如果她果真在图谋什么不轨的话,怎么可能被扔到那种地方?差一点儿都没能找到她!而且说假话的人因为心情忐忑,目光一定是在竭力躲避,生怕被人看出破绽,可是从云儿的目光中他看不出丝毫的躲闪,而是充满了不是对过往经历的惊恐就是对担上诬告罪责的害怕,因此老谋深算的向雅图凭直觉认定云儿所言非虚,同时凭借他敏锐的嗅觉,当即从她极其有限的几句话里抽丝剥茧,发现了一些值得引起他高度关注的珠丝马迹,仔细地分析起来。
一是婉然与官爷有过交谈,这说明什么?婉然与官爷相识?真若是那样的话,刚刚库布里的那个猜测就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婉然格格果然是随了拉莫,投奔了皇上,也许待他们回京城之后,再见到的就不是什么婉然格格,而婉妃娘娘?
二是婉然要官爷立即就将云儿绑了,而且还留在了客栈,这说明什么?明摆着是不想让云儿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也算是主仆一场,放云儿一条生路。可是令向管家极为费解的是,这才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下半段路程也是极为艰苦,格格难道不需要一个贴身丫环服侍吗?难道是担心知道的人多了对她不利,就连一个云儿都容不下?
由于再也问不出来更多的情况,向管家只得让一个侍卫将云儿先带了下去。尽管向雅图选择了相信云儿,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特别是婉然有可能跟拉莫里外串通私奔到皇上那里去了,他已经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现在只有云儿这么一个活口能证明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能够证明他向雅图的清白,所以这位向二管家必须要对云儿采取严密看管的措施,一定要将她活着带回到京城十四贝子府向他们家主子爷当面回话,否则他们一行人哪一个也逃不了私通皇上的罪名。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刚刚明明是云儿痛哭流涕,千方百计地想要向管家能够证明她的清白,而实际上,向雅图还指望着云儿来证明他自己的清白呢。于是从现在开始,云儿暂时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自由,万不能再有半点儿闪失。
库布里和苏伯两个人一直在场,因此在听了云儿和向雅图的所有对话之后,也在不停地猜测婉然格格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为了与皇上重续旧情,真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此外,对于向雅图吩咐侍卫将云儿带下去的举动也是心领神会,如果换作了他们,自然也是会这般行事。
云儿退下去后,他们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儿,随着各路搜寻人员的渐渐归队,再也没有得到任何新消息,也没有任何新线索,无奈之下,由于现在已是后半夜了,三个人一致决定先暂时小睡一会儿,没有良好的体力,又是在这么特殊的时期里,不要说对付官兵,就是来两个土匪都能将他们一锅端掉,因此不管整个事件有多么的扑朔迷离,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歇息,在有限的时间里养精蓄锐,待天亮之后再去塔娜那里看一下情形。
当三个人从婉然的房里撤出来之后,由于向管家的客房每次都是安排在塔娜的隔壁,因此他顺道先去了一趟隔壁看看情形。只见房门依然紧紧关着,毕竟现在已是深更半夜,而且随着事情的败露,他们也没有再继续假扮商客商妇的必要,恢复了本来的身份与面目之后,他这个当奴才怎么可能未经许可,胆大包天地跑地进主子的房里?于是向管家只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就赶快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才一进门,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有松懈,令他登时就像是被抽走了木棍支撑的布偶,一下子就软塌下去,脸没洗衣没换地倒到床上大睡了起来。
虽然昨天累了整整一夜,然而在生物钟作用的驱使之下,向雅图还是早早就醒来,略微洗漱,就赶快去了苏伯的房里。苏伯是侍卫,更是严律与警觉,自然也已是早早起身,库布里昨天就没有走,直接在苏伯这里睡下的。于是三个人汇合后,又返回到向雅图的隔壁――塔娜的房间。
三个人在门外恭恭敬敬地敲了半天门,仍是没有回话声。虽然九口箱子早已被拉莫他们搜走,他们已经没有什么理由需要乔装改扮,但毕竟出门在外,穷乡僻壤,势单力薄,人生地不熟,一切仍要以小心谨慎为上。更重要的是他们主仆有别的身份,令向雅图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与造次。
眼见着几次禀报都没有回音,向雅图无奈,只能决定直接进屋。一进了屋,三个人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屋子一如昨天他们见到的那样凌乱不堪,根本没有收拾,而塔娜和她的贴身丫环小喜也一如昨天那般,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难道说她们一夜未睡?
向雅图上前一步抓住小喜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一边大声地怒吼。
“小喜,小喜,你这一晚上怎么当的差?!居然连你家主子都不伺候了!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你想要造反了吗?”
任凭向管家如何怒吼,手上如何使劲,小喜仍是面容呆呆地,任由他摇来晃去。库布里一见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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