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没有见。这小丫头脸上的青涩褪去,逐渐换成了一种虽然浅淡,却清晰明显的棱角,她的气质,早已转变,不似上官冰浅那样的高不可攀,冷如冰雪。更多的是一种凌厉中无限温柔,刚柔相济。
可是,即便白鹤已经冲霄,即便那个女子早已学会在暴风雨中独自笑傲。可是,一旦看到了神祗一般存在的主子,一旦看到了自己昔日最尊敬的人,她的表情,立马就懦弱下去,立马就变成了当初的那个畏首畏尾的小丫头。
她知道,骄傲如上官冰浅,是绝对不会主动问起那个男子的,可是,站在她的立场,她却不能不说。与痴情无关,与等待无关,而是那个男人的心,碎了一地,洒落了一地,她看着那个一向高傲有男子,然后俯下身去,慢慢地拣起,慢慢地再粘起……
破碎和粘合,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痛……
上官冰浅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萱儿,眼神微微闭了一下。不可否认,在萱儿主动提到那个人时,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浮上心头,而那个人的少年的,意气风发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一分一分地变得清晰。
那个人的笑,那个人的泪,那个人的坚持和放逐,在上官冰浅的心里,逐渐变成了一种不可磨灭的存在。
可是,眼前的事情还多,单是年轻帝王的那一关,都并不好过,所以,此时的上官冰浅,还真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
毕竟,她已经三年未归,而我们眼前的路,要一步一步地走,然后,饭,也要一口一口地吃。既然她已经归来,既然她不准备放弃,那么,时间,又能算得了什么?
重新睁开眼睛的上官冰浅,忽然之间,静静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望着萱儿,由衷地说道:“萱儿,你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畏首畏尾的小丫头了……”
听了上官冰浅的话,萱儿忽然喜极而泣……
没有人知道,这一句话对于萱儿的意义。就如没有尝试过单飞的人,不知道无数次折翼的痛一般。
三年了,自从上官冰浅离去,庄聪便放下了所有,每天只是痴痴地等待着上官冰浅归来,只是固执地死守着那一个归期。
那样的事,萱儿也想,可是,她不能。
于是,当然一无是处的小丫头,挺身而出,傲然屹立在人前,开始了凌厉决断,开始了担当所有。
上官冰浅留下的家业,不能说不大。庄聪麾下的人,不可以说不多。而萱儿,则是一个局外人。
是,那些人基于感激,基于忠诚,是可以为上官冰浅和庄聪奉献一切,可是,这个奉献里,并不包括萱儿这个外人——人,只对自己的目标保持忠诚,人,只对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奉献一切,可惜的是,萱儿,并不是那两者其中的任一。
神祗般存在的上官冰浅,万万人之上的上官冰浅,坚忍不拔的少年庄聪,处事冷酷决断的庄聪,是他们的印象里,完美的主子的模板,可是,萱儿明显的,并不是那样的人……
更重要的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一个极具能力的群体,更需要的是,需要一个精神上的领袖。需要有人指给他们方向,告诉他们目标,然后,帮助他们,怎样一如既往地走下去。所以,当时的萱儿,那个大声说话都不会的萱儿,那个只会躲在上官冰浅的身后,偷偷地望着外人的萱儿,无论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一种几乎无视般的存在。
然而,萱儿站起来了。
她就在这百废待举,人心惶惶之时,努力地站了起来。她的方式,或许和上官冰浅不太一样,她的性格,也没有庄聪的坚忍不拔,可是,那个女子,却用自己特有的细腻,还有敏感,和上官冰浅在庄聪身上学到的一切,谨慎地处理着这一切。
整整半年,她窗前的灯,就没有灭过。整整一年,她从来没有睡过好觉。可是,在第二年的新春,那个从边塞赶回来的萱儿,却以另外一种姿态,重新地屹立于人前。
第一年,固步自封。第二年,稳步前进。第三年的今天,已经将上官冰浅和庄聪缔造的所有,在她的手中足足地番了一番。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所有的人,都开始对于这个脸上总是带着淡然笑意的,那笑却是发自内心的、脸色苍白的女子,又一次的刮目相看……
萱儿,就是这样,以她独有的坚韧和执着,以她独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所有……
上官冰浅静静地望着这个小小的丫头,想像着她的苦楚和坚持,一向冷清的眸子里,隐隐有泪光在闪——辛苦你了,萱儿……
小亭之中,只有隐忍的哭声,随着流风,渐渐地吹向远处,而端坐在小亭之中的一主一仆,一青衣一红衫,则一直都是静静地坐着,半天都没有一句话……
“主子,你会去找他吧……”不知过了多久,萱儿终于收起了泪。她望着自己熟悉而又如此陌生的主子,终于问了起来:“那个人,爱了您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你会去找他吧……”
是啊,凤凰台上凤凰游,负约而去,一夜苦等,从此三年不弃,万里哀哭——也只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起她的主子,才配得起和她站在一起吧……
然而,小亭下的女子,却在微微地摇头:“不,我不会去找他……除非他来……”
上官冰浅微微地笑着,不知道是释然,还是淡泊。她摇头,重复着自己的话:“我不会去找他,除非他来找我……”
萱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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