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是猜测,其实,即便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安洛夜也不准备向那个注定会伤心的女子透露半句事实。要知道,身在王室的他们,天生下来,就是别人的猎物,一旦有了软肋,那么,也就成了别人的把柄,他如此,安炎如此,就连他国的冷昊,也是如此。
而且,他的确也是有私心的,他在想,如果说假以时日,当边塞的这一场风云都已成为过去;当大漠的风沙将一切掩盖,曾经存在于这一时期的人,将往事都已遗忘;当所有的爱和仇恨散去;当那个女子的心里,那个人的人影也已淡去,他希望,他还有机会,可以牵那个女子的手——当然了,前提是,他得拥有绝对的权利,拥有绝对的,可以不令那个女子伤害的资本……
其实,此时的安洛夜,也是庆幸的。当日,他和冷昊做了同样的一件事,同样的用另外一重身体,试图接近这个如此另类的女子。冷昊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心,可是,他却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劝,所以,事情,就终于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他,虽然错在最开始的开始,但是,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笑到最后的,最后……
漫天洁白,将一切前尘往事掩埋;安洛夜手持长鞭,策马而行,他一个人,在漫天飞雪里,踏着新雪旧痕,走出很远很远。可是,他还是没有能找到那个女子。
远处的山的轮廓,也是模糊。那样的能见度极低的灰白色天地里,只有荒原上的雪,层层地落下,重重地覆盖,那样的义无反顾和决绝,暂时地将这个世界,变成自己的领地。变成不容别人染指的纯。
霸道地也在塞外的冰雪之中,寻找了很久,才在一堆冰雪之侧,找到那个几乎已经冻僵的人儿的。
然后,只是一眼过去,安洛夜的手就开始发抖,他的已经淡漠了已久的心,也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一身黑衣的她,身上覆着一层厚厚的雪。那样的仿佛被雪雪掩盖的洁白,几乎要被掩埋地漫天的冰雪里。安洛夜快速地下马,上前,然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这才惊觉,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僵直、僵硬。人也没有一丝的活力,仿佛绝顶之上,早已冻僵多年的僵尸一般,行尸走肉。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冰霜雨露,她的眼睛,是一片空茫的虚无。看到被人抱起,她甚至没有一丝的反应,只是任由安洛夜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早已冻僵的身体,可是,她的全身,都是那么的凉,那么的凉,仿佛用尽全身的体温,都无法温暖过来,于是,安洛夜又快速地将她抱上马背,急急地朝着燕北的方向驰去。
安洛夜没有回到军营,他所去的方向,是他在燕北的别苑。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上官冰浅,怀里这个失意的女子,根本就不需要劝慰,不需要开解,甚至连问候,对于她来说,都是负担。
而他的别苑里,早有镜帮他疏散了所有的人,所有,那个地方,可以给这女子用来养伤,用来缓解,甚至用来痛哭流涕。而他,只要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也就足够了……
整段路程,上官冰浅一句许都不说。
她的眼睛,还是一直望着前方,她的衣襟,犹有血丝在闪,飞扬的衣袂,快速地穿过流风,那一片被血浸染过的衣袂,仿佛是一面小小的、迎风的旗帜一般,提醒着上官冰浅,她曾经被人那样的对待,那样的背弃……
仿佛累了,她闭了闭眼睛,然后,她依然挺直了身体。原来,并不是每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可以任意地依靠,原来,并不是每一个对你说“爱”的人,都会对你付出真心。通常是,你爱了,付出了,收获的,只有心伤。
冰雪之夜,寒风如刀,安洛夜一边用手护着身后的女子,一边快马地向燕北城赶去。他知道,这个女子早已伤心至极,他更知道,此时的自己,并不应该对她投注更多的关注。可是,就在他看到她夜时未归,看到她的那个和冰雪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身体,他的内心深处,被自己强行冰封起来的心,却瞬间瓦解。开始不由自主地疼痛……
女人啊,一场没有结果的缘,就好象是一场冰雪吹过时的感冒,人去了,人来了,你又何必如此的逼着自己,那么的在意……
忽然,轻雪之中,有异于天地寂静的声音传来,虽然在马急驰之中,安洛夜还是听出来了,那是身手极好的人,脚踏轻雪时的声音,那是有人,携着杀气和利器,正迅雷不及掩耳掩来的声音。
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女子么?
安洛夜的眉拧成了一股绳,湛蓝色的眸子里,陡地有杀气和怒气呈献。是谁,究竟是谁?可是那个人吗?
是那个人,先将伤了这个女子的心伤碎,然后,又再要置她于死地吗?
可是,不象,且不说,这并不是那个人一贯的风格。而且,处在他们的位置上,无论是他,还是冷昊,相信对于这个女人,即便是真心放弃,可结果,也只能念顾,而绝对不会绝杀……
一念起,一念落,安洛夜的心里,忽然之间,就疑团丛生……
可是,现在却绝对不是会神的时间,安洛夜微一失神,已经有两把长剑,对着他无声无息地挥来,沾起点点血花。安洛夜一边带上官冰浅躲闪,一边手腕一转,狠而迅捷地一挥——中了……
覆满冰雪的夜色之中,雪亮的兵刃无声掠过,带动寒气森森,安洛夜“呛”的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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