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如蝉翼,将四野照得仿佛照得明晰如镜。城门紧闭,旌旗飞扬。奇怪的是,只有一队列兵,立在阵前,他们的身后,则是一个高达数丈的圆筒类的东西……
齐英名冷笑,然后挥手,所有骑兵便潮水般地向着燕北城,席卷而来。
城墙下,那列兵士看到敌军一波又一波地攻了过来,竟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那就是,立时后移,然后将那个圆形的铁铜,暴露无遗。
烈焰骑兵,向来所向披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怪异的场面。他们挥马而至,却在兵戎相见之时,蓦地失去了目标。
那个圆筒,坚硬如城墙,闪耀如皓月,众骑扯挥马而至,勒住马缰,看到一个如此奇怪的物什,攻击无从下手,踏平,无处立足,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忽然,列队从中间闪开,年轻的骑兵将领策马而出,目力所及之处,只见一个巨大的,圆圆的泛着银色的大筒……
他示意身后的兵士拿出一长弓,引箭而发。只听“叮”的一声,打在铁筒上的长剑,竟然生生地反弹出来。
正在这时,圆筒碎开,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一千精兵,听见那些兵士一一打开铁盖,并不急着攻击,而是三三两两地合在一起,“叮叮当当”之声响个不停。再过了片刻,那些厚厚的铁片,竟然被快速地拚成一部部小般形的战车,两边安插尖刀,在阳光之下,闪着幽幽冷光。
骑兵队长蓦地反应过来,敢情,他们正在观看着的,是一场杀戮盛宴的前奏准备工作啊……
于是,他翻身上马,高举手中剑,大声喝道:“杀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小型的战车,只在短时间之内,就已拼凑成型,此时,正在小队长的带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气势汹汹地向着群马冲来。
骑兵之道,在于一冲而发,势同千钧,可是,势到尽,万马立,所有的彪悍和杀意,已经消失了一半,此时,骑兵的所有优势,和步兵,共无相异。
刺马切入马腿,骏马哀叹,然后疼痛之下,再横冲直撞,又撞到了其他的马匹,而骑兵被摔下马来,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不是被疯狂奔逃的马践踏,就是死在了那些尖利的刺刀之下。
雪亮的光,晃花了骏马的眼睛,它们怒吼着,然后然后惊惶地向后退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带着尖刀的小型战车,带着尖利的刺刀,横冲直撞而来。
然而,战车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骏马的速度,那样的突袭,也不过是趁其不备而已。
所以,当剩下的一半骑兵,,奔逃出战车可以攻击的范围,来到安全地带,齐英名又派出剑弩用来阻碍他们追击时,那些战车,又在短时间内被肢解了,重新变成巨大的盾牌,虽然箭矢如雨,可是能射在人身上的,却少之又少。
箭矢尽,步兵出,四国人马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手持着奇怪盾牌的兵士们,竟然弃下手中的盾牌,然后从盾牌的后面,各自拿出了形态奇怪的兵器,十一人为一组,再度气势汹汹现而来。
那些人,非常奇怪,这十一人中,有一个人站在队伍的前列中央,其余十个人分成两列纵队,站在他的背后。
虽说只有十个人,他们却持有四种不同的武器。在队长身后,是两名持有标枪的盾牌兵,他们用盾牌掩护自己和后面的战友,并首先投掷标枪发动进攻。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所谓狼筅,是一种特制的兵器,形状十分怪异,以长铁棍为主干,上面扎满铁枝和倒刺,往前一挺,跟铁丝网一样,任谁也过不来。
狼筅兵的后面,是四名长矛兵,他们是队伍的攻击主力,看见敌人,就使用长矛前刺,队列的最后,是两名短刀手,防止对手迂回,从侧翼保护长枪手。
所以,几番攻击过去,他们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办法冲过这个阵势。
这燕北城中,又是何时,出现了一支奇兵呢……
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荒谬的打法,齐英名的心里,说不出的惊骇,而正在惊诧,惊诧对方为何会有如此的新战术时,却发现,眼前的阵势,蓦地变了。
他看到,狼筅兵迅速上前,超越所有同伴,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两名长枪手紧跟在他的身后,盾牌手和短刀手分别站在长枪手的侧方,保护他们的侧翼。阵型在狼筅兵的带领下,开始发动进攻。
成片的兵士,全部倒下,而那些人,就踏着尸体,用蚕食桑叶的速度,慢慢地上前。
正在城墙之上观战的安洛夜,乍一看到这个阵势,也明显的怔了一下。要知道,军士之中,向来重武,武功高强者,因为行动迅速,深谙杀伐之道,所以,在疆场之上,可以如入无人之境,歼敌必定也多。
而这三千左右的兵士,下盘沉重,行动笨拙,虽说也是孔武有力,可是,任他怎么看,都不象是所向披靡的战将,更象是矿山的矿工,还有种地的农民。那么,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将他们组织在了一起呢……
而且,看他们操作那些或者庞大,或者拆装之时,娴熟无比,竟然好象是在拆自家的用具一般,不得不说,安洛夜的心,被生生地震憾了。
是谁,是谁能造出这样的铁器,又是谁,是谁训练了这一班的兵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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