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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四班在元旦联欢会上其实也是有所收获,舞蹈和小品便都拿了三等奖,但集体参与的大合唱没取得什么成绩使得班上不少同学议论了一段时间,一直议论到放寒假。
这便令班里同学团结友爱的气氛怎么也建立不起来,着实让汪新费了好大的神,一边要安抚一边要安慰,各种手段掺着用,却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但好歹也没打起来。
这些小孩的记性让汪新心恨不已,郁闷非常,好不容易熬到了寒假,才算是从这件事情中解放出来。
但是,汪新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原因很简单:要回老家过年。
倒不是说回到老家吃不着什么好东西,而是汪新实在不想跟家里的那些长辈见面,一见面就忍不住有火,几句话不对味,立刻就得吵起来——反正回家就是不开心。
但是没办法,爸妈都要回去,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守着一个老得掉牙的规矩:只要没分家,一家人就得在一起过年。
“那就分家呗!”这话汪新说过。
但爸妈却总是狠不下心来:“你二叔和小叔都还上学,以后还要娶媳妇,都得花钱,靠你老(注:‘老’字在部分地区是‘爷爷’的意思;而这个‘你’在邳州部分地区方言里有‘nen’的音,第三声,是‘你’和‘你们’的意思——呃,平时说着挺顺嘴,打出来看着怎么这么别扭,我以后非特殊情况下还是不用了吧,会邳州话的自己翻译去念叨就是。)从地里刨去?就那十来亩地,他哪供得起去,你能给他找钱种啊?”
爸爸是老大,他得分担责任,这个是理所当然,无论是妈妈还是汪新都不乐意看到他让人戳脊梁骨。但汪新对前一世的事儿都还惦着呢:上一世里,两个叔叔的婚事都是妈妈给*办的,结果呢?爷爷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别人面前编排妈妈的不是,所以现在汪新可不愿意自己老妈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但汪新就算是有千万条理由,也敌不过他爸爸皱眉叹气,敌不过他妈妈的眼泪。
“他们好歹来要钱的时候能说我个好吧?”这是孙慧玲说的。
汪新想想也是,比起上一世来,现在不是好得太多了吗!上一世妈妈一年得憋三百六十多天的气,现在就过年回家十来天,因为手里攥着钱,家里那几位也不能过分了……
——挺好,那就回呗,他们不找麻烦我就闷头吃喝,就算再烦,十来天还不好熬吗。
富山乡在汪新上一世的记忆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虽说它曾经顶着“计划生育落后乡”、“恶**件高乡”的帽子,但无论如何,那是汪新出生的地方。
西淮村下属于四营行政村,2o世纪后因了“农村城市化”的缘故,换了个名叫“西淮小区”,汪新记忆中最深刻的事情之一就生在这里:上一世第1个年代末,西淮村支书病危,某领导了话让各单位组织探望,隐约地点出给的探病费不能低于某个数字,于是在支书同志告别人世之前还收了近十万——汪新记的就是这个数字,而且愤愤了有些天。
那位支书同志现在还是西淮村里的普通一员,大队部如果有了他的名字,那么肯定是又有什么事儿需要组织各家各户的劳力们去干,列出个数十人的名单来——比如出河工。
汪增富就是在腊月二十七的饭桌上提起了出河工的事,唉声叹气全是牢骚:“出河工,一家出一个劳力,那不得我去吗!小成在乡里教学,二拴跟三孩又正上学,小新他两个姑都出了门子了……我就是这个*心劳累的命,地里活我得挑着,出河工我又得去,三个儿没有一个能搭上手的……”
这话听得汪涵和汪新的两个叔一句不吭,汪新也心头堵得慌,顿时嘴里嚼着的煎饼就觉得咽不下去。
几个男人不出声,汪新的二姑汪丽却开了腔:“就是,家里那么多地,都不在家,除了俺爹,谁来干,好不容易拾缀差不多了,又出河工,又俺爹去,那得是大劳力,俺爹都五十多了,家里就没有人,你们在外面可享福喽,就俺爹娘搁家里受罪……”
汪新努力把嘴里的食咽下,卷好的煎饼往桌上一放,就要搭腔,但对面坐着的汪涵却冲着他使个眼色,轻微地摆了摆头,那意思很明确:“别接这个茬。”
汪新那个窝火啊,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但爸妈都是好脾气,不是乐意惹事上身的人,作为儿子,自己总也得顺着他们些——我忍!
回家来送节礼的大姑汪秀又道:“就是,俺爹都那么大年纪了,家里地又多,你都看累成什么样,又黑又瘦的,俺大哥就星期天能回来下,二子跟三儿又不能干活……”
这时候汪新的三叔汪明不乐意了,他可是个躁脾气:“俺姐,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不能干活了,二哥在县里他难得回来,我哪个星期天不是在家的?我哪回在家闲着了?赶完作业我不就得下地吗?什么活我偷过懒的?”
这一串问下来,汪秀调门立刻拔高:“怎么了怎么了!你上学了是吧?文明人了是吧?家里活不想干了是吧?就想吃现成的?你学费谁给你的钱?吃谁的?用谁的?俺爹说你两句不行啊?”
汪明立刻摔筷子:“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干了,不是你都说我没干活的吗!准你胡扯就不谁我辩的,什么理这是?”
“反了你了!”汪增富一拍桌子,“你从小到大挣过钱吗?不都是你老子我养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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