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轻轻的给他捶着背:“我们是夫妻,都是为了我们自家好,需要这么客气吗?如果是你到了那个村子里,回来也会和我一样会把每个袋子看一看;只是你没有去而是听我说得,而且以前也出过那种用昧下种子的事情。”
“只是你不要太过生气了,伤到身子不值的。”红锦最后还轻声劝慰了他一番。
容连城轻轻点头:“不只是以前出过昧下种子的事情,就是这一次也有一个村子……”他忽然住口不说了,因为那件事情他并没有仔细过问,大半儿是由管事处置的,所说正是种子有问题。
他在前一天傍晚亲眼看着那些种子分袋、入库的,所以一听那村子所说便不相信,再加上管家说那个村子向来刁钻,交租时常常短斤缺两,现在又想来骗十几斤的口粮——他也就相信了,交由管家处置,后来也只是训斥了那村人一顿,听到他告饶才没有把那人送官的。
现在想想,当时管事怕就是打得那人不得不自承有错: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发放出去几乎有一半儿的种子,而芒种就要到了,种子还要重新发放一次才可以,但是我们家中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种子了,这才是大问题。”容连城有些烦燥:“父亲今年第一次把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做就出这等事情,我丢脸还是小事,让父亲知道了忧心才真是不孝。”
红锦闻言半晌没有说话,想了好一阵子和容连城几乎同时抬头:“那些被换掉的种子!”只要能找到那些被换出去的种子,那么他们便能过此难关。
容连城精神一振,只要打开了管家的嘴,此事解决起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到时再去给父亲请罪,至少不会让老爷焦心。
红锦立时道:“连城,我们把庄子里的人聚起来,细细的查一查,看看有哪些人和管家走得较近,哪些人最为可疑;如果管家就是不开口,相信自这些人口中也能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容连城点头,吩咐人照办。他刚说完话,长随们回来了,他们在庄子后面的一间后罩房里寻到了这次被换掉的种子。
红锦和容连城闻言都很高兴,起身去后罩房查看:后罩房一般都是给下人们住的,因为这处庄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仆从,而前面三进的院子也有太多的厢房,所以并没有人住在那里。但是庄子里的后门却开在后罩房的左侧。
看到后门上灰尘上的手印与地上的脚印,容连城不用请捕快也知道前些日子被换掉的种了都自这里运了出去。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些种子运到哪里去了:如果还藏在附近最好了,如果被运到了什么人的那里,怕是不可能讨回来的——地里要用什么下种?
清点了一下种子,容连城让人把这些好种子重新抬了回去,又和红锦回到了库房前面坐坐下,而远远的传来了管家的惨叫,却并没有见赵七带他过来。
容连城扫了一眼庄子里的众人,他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管吃起了茶来:让他们听听管家的惨叫,到时再看看管家的惨状,再问话相信会省很多心力。
兰初过来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红锦冷冷的扫向了看门的婆子:“这位大娘,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婆子听着管家的惨叫早已经变了脸,再听到兰初把她的所为一说,她只不过是收了一点好处而已,哪里有什么骨气了?当即便跪倒在地上:“少奶奶,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是一时糊涂贪他一百个大钱的便宜。”
“他是谁?”红锦平静的问了一句话;有这么一个婆子可真是天赐良机,相信她一开口,那些心里摇摆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实话的人,就会一样吐口的。
容连城并没有开口,只管吃他的茶:这些宅内的事情,当然是由红锦来处置为好。
“管家容贵。”婆子大哭着伏在地上,不停的说着认错的话。
红锦轻轻的道:“你的确是太贪心了,不过你的错并不算大,主要坏人的是容贵,你只是被他所骗,不知道他的勾当罢了。”
容连城听到眼底闪过了一丝微笑,知道如此说话才会让那些心有顾虑的人有开口说真话的勇气。
婆子大哭着谢过红锦:“奴婢发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红锦也不会让她再做什么重要的差事——看二进院子门的好差事当然是丢定了。
红锦并没有立刻处罚她:“你起来立到那边去,放心不会打发你出府的,会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
婆子千恩万谢的起来立到一旁去了。
容连城趁此时开口了:“你们,还有人要说话吗?”声音冷冰冰的,把众人惊得都打了一个哆嗦。
红锦看众人无人开口又道:“不要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那边管家已经被打板子,而她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大少爷没有点名儿,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看看你们是不是还有一点良知。”
“现在自己站出来说出实情,便能继续留在容家;等到大少爷提起了谁的名字,你们再想求情便晚了。”
众人都低着头,并不是人人都是硬骨头,只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第一个站出来而已;当然,也是存着侥幸心理。
红锦冷冷一笑:“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夫君,你说吧。”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扫向了一个头垂得很低的小厮。
容连城立时开口:“容勇,你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说吗?”容勇就是门房的小厮,红锦在进庄子里便查觉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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