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你没有看公子的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吗?”王五撇嘴:“大夫人?她就会用些阴的、暗的,我是她就用这些功夫去教儿子了——他儿子也就不会被老爷看不上。”
“可是老爷的病已经无救,就要那么躺到死了;他就是再看重我们公子,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情,不都是大夫人说了算?”李四摇头:“可是我们公子的心思却并不放在大夫人的身上,唉。”
唐伟诚哼了一声儿:“背后议人长短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四看天:“你看那云,啧啧,白得,可真白啊。”
王五很专注的抬头看天上的云:虽然天上只是有那么几丝云而已,实在是说不上多白来,倒是多少透着几分蓝——云太淡了,根本遮不住天空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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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之后,珠姑娘便无聊看着窗上发呆: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什么铺子——如果当真天天住在这里,她还能做什么?
中午的时候,她并没有见到容连城;不过就算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
珠姑娘忽然感觉自己做错了,她真的不应该如此急急赶到凤城来的:新嫂嫂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容夫人,依着容夫人对新嫂嫂的疼爱,只要新嫂嫂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让她嫁出去,到时就是姑母也保不了她的。
悔意就这样慢慢滋生出来,珠姑娘现在恨不得立时回到容府去;只是,她已经来了,如果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回去,只会更招惹新嫂嫂的疑心。
没有一丝主意的珠姑娘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她很烦燥:如果前些年她能放下一些身段,不是等着城哥哥发现她的好,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请问,这里可是刁姑娘的住处?”
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让珠姑娘收起脚步重新坐好:姑娘家要端正贤淑才对。
帘子挑开她的丫头茉儿进来:“姑娘,凤家有位大娘说要见您,说是奉了凤家夫人之命,来请姑娘晚上去宁府赴宴的。”
珠姑娘闻言眉头一挑,她可还没有给凤家夫人请安问好,凤家夫人就打发人来请自己了?
她想了想:“哪位夫人?”还是问清楚一些才好。
“凤家宁夫人。”茉儿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并没有多说一个字;她能跟着这位主子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多说一句,而什么时候就应该少说一句。
珠姑娘立时便一喜:“快请。”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茉儿答应着出去了,虽然她并不赞成姑娘见这个婆子,但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劝;就像是自家姑娘来凤府,她也是不赞成的,可是她当时听到姑娘的话后,也只是吩咐人收拾行李而已。
带了婆子进来后,茉儿便立到了珠姑娘的身后:不能让凤家的人小瞧了自家的主子不是。
珠姑娘笑得很文静:“这位大娘请起,不必多礼。”
婆子把来意说明之后,珠姑娘一脸的不好意思:“是我的不是,原应该我到了先给夫人请安的;晚上我却有些事情推脱不开,不如明日我和嫂嫂一起给夫人请安吧。”
“我的歉意还请大娘带给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珠姑娘温温的笑着:“茉儿,给大娘取些酒钱来,早春的天气更冷,大娘自买点酒暖一暖身子吧——客居之人,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只能委屈大娘了。”
她说得极为客气,又能给了那婆子不少的赏钱,婆子并没有不快,躬身后便告辞了。
只是茉儿不明白,依着她伺候自家主子多年的经验来看,刚刚姑娘脸上闪过的喜色,明明就是会答应去凤府的,怎么一转脸又改变了主意呢。
茉儿没有问,她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的。
打发走了婆子,珠姑娘没有再吩咐茉儿做事,反而静静的想起事情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茉儿,你一会儿出去找盛泰福的老板,请他打发人给嫂嫂送个信儿,把刚刚那婆子的来意说明白,并且问嫂嫂明天有没有时间带我去给凤家夫人请安。”
茉儿就是心中有千万个问题,她还是一张平静的脸:“是的,姑娘。”
“嗯,对了,给人家掌柜一些银两,言明那是麻烦人家的谢礼;我们出门在外身无长物,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他们莫怪。”珠姑娘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
茉儿答应以后看自家主子没有事情要吩咐,这才起身走了;她出院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旁的院门外站着一位姑娘。
“你们是新住进来的?”
“是。”茉儿对外人话更是少得可怜,这也是珠姑娘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姑娘贵主高姓?和凤家大姐姐是什么关系?”水灵笑嘻嘻的问道,根本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就好像她这样问一个素不相识、根本无来往的人没有什么不对。
茉儿微微欠身:“姑娘请便,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了。”她根本没有要理会水灵的意思。
可是水灵如果能这样被打发,她便不是水灵了:“我也是被凤大姐姐送来住的,你们也是,我们不应该认识一下吗?我正要去拜访贵主,我姓水,你家贵主——?”
茉儿没有想到天下间居然有这样脸皮厚的姑娘家,她看一眼被水灵堵住的路:“我们家姓刁。”
“和凤大姐姐是什么亲戚?”
“姻亲。”说完之后,茉儿就用一双眼睛看着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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