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明明什么都没干,就是听他们讲话了,还是听我很累……就像以前公司,害怕就坐那儿开会,等他们一个一个发言完毕,我骨头都散架了……要不是后来看了一会儿大憨小憨小模样儿,治愈了一下,我都怕我没力气开车回来。她微笑了下。悌
也许探视双胞胎带来喜悦让她今天格外柔软些。但是不可忽略是,这种柔软副作用就是,她今天也格外疲劳,甚至脆弱。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贴心房外,一碰,就会碎掉似。于是每动一下,她都必须小心轻缓。谀
“其实也没事啦,可能是昨天太紧张了。”她说着。刀切着绵豆腐,刀刃磕板上,停了下,才又接着切。
他也停顿了话语。
两人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直到她把豆腐放进锅子里炖,酱也放好。等着锅中汤沸,她手还是有点儿发颤。
“他……们什么样子?”他问。
“哇,好丑。”她立即说。
“你说了?”他笑。丑么……怎么会丑?
“我敢?搞不好会被剥夺做姑姑资格。虽然崇碧也说丑,可是不到一天她儿子们已经让她百看不厌了。”她将味增汤盛出来,端过来放操作台上。悌
他笑厉害,说:“他们才不会觉得丑。”谀
“做了父母人,眼睛大概会变不一样。自己孩子,怎么看都是天下第一好看。若是不小心生了双胞胎,那其他孩子都只能从第三名排起了。”她没笑,一本正经说。
他就笑厉害。
“多多从此他们眼里只能拍第三了。”似乎是真有点遗憾,她竟然叹了口气。
董亚宁抽了张餐纸擦眼睛。
“开动吧——先喝汤。”她提醒。
两人并排坐着。
有时候,他们就这样简单吃一顿晚饭。一次芳菲来碰上他们俩窝厨房里凑合着吃饭,笑他们太不讲究。虽然食物少而精细,到底程序上也该隆重些……他笑,说懒得走那几步。
这儿厨房有点小。近东西也越积越多,显得局促。好像他们已经这里过了很多年家庭生活似,总有些不断塞进来东西,却又有多舍不得扔掉旧东西。所以越是这样狭小局促空间里,倒越显得温暖似。
她拿着勺子搅了下味增汤。
准备还是仓促,她没有把酱渣滤除,今晚汤比平时浑浊。
“湘湘。”他叫。
“嗯?”她转头。
他轻轻亲了她一下,说:“我们多多永远是第一名。”
她微笑,说:“吃饭吧。”
“好淡。”他尝了一小口,又抱怨。
她看看他大光头,撇了下嘴,说:“把多多照片放桌上,恐怕这就是天下第一美味了。”
他笑笑,说嗯。
有人来按门铃,屹湘说一定是包子来了。
果不其然是家里来人送东西。除了包子,真有半只羊,还有些食物。
屹湘抱怨着说上次从家里带回来都还没吃完,又来了。抱怨着就把包子取出来。还热腾腾冒着气,鲜香扑鼻。
亚宁放下牛腩饭接着吃包子,吃了一个,又吃一个,还想吃第三个,被屹湘拦住了。
“再吃下去,你得吃酵母片了。”她笑。还是蛮开心,他胃口好一点时候。“明天早上热一下,给你煮白果粥……腌小乳瓜也就得了……”
晚饭后他们下楼去散步。
平时只院子里转几圈就回去看电视闻。今天觉得冷些,想走到身体暖了再停下,他们就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董亚宁问:“秋千?”
屹湘看看那孤零零秋千,说好。
走到跟前,她没坐上去,让他坐了。
轻轻推着他背。
也许是他人秋千上缘故,她推动起来并不困难。却因此觉得他格外单薄似。其实并没有。他出院之后,人倒显得愈加白净些,也胖了点儿。
秋千轻轻晃动。
他们哈出白气,慢慢空气中消散。
他没戴帽子,耳朵冻红了吧……她摘了手套,热乎乎手心,盖他耳朵上,冰凉冰凉。他手盖住她。
手指也慢慢蹭着她。
她没戴戒指。十根手指都光秃秃。
拉着她手搭胸前,隔着秋千,将她背肩上。
“喂……”她轻声叫。
他也不说话。
她热乎乎脸贴他腮上。
“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她问。
他没吭声。
“你有心事。”她说。
他将她放下,大衣敞开,将她围住。
“天气很冷了。”他说。
她点点头。下巴蹭着他胸口,仰头,见他也仰头看,清凉雪花飘了下来。
这是今冬第一场雪。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丝毫不觉得开心,大概因为他脸上有些阴影。
她手臂大衣里围着他腰,问:“有不好消息吗?”
他这几天每天都会出去。
悄悄出去,悄悄回来。
如果他不说去哪儿,那就是回家去。
“姥爷今年冬天身体格外不好。”董亚宁说。他低头
望着她。
她点点头。
“他自己意思,是不想去住院了。老人家有老人家忌讳。”他说。
也许是下雪了,四周围过于安静,屹湘觉得自己能听到亚宁心脏跳动声音。
她又点点头,同时缩了下手,说:“上去吧,好冷。”
从他大衣里钻出来,忽然裸露空气里蚕宝宝似,她觉得自己忽然寒冷空气中缩小了。
他拉着她手往回走。
她知道他是有话没说完。她有些弄不太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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