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老汉还是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这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在那个阿春已经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这架势,立刻明白肯定又是土匪趁火打劫,自己在大户人家抗活,这事见得多了,也不慌不忙,把大坛子往地上一放,走到阿庆嫂的面前,扑通就跪了下来:“好汉饶命,我们老哥几个都是一身老骨头,抵不上好汉爷的枪子儿钱,这院子里的东西好汉爷随便拿,只要保全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就行。”
听完阿春的话,另外几个老汉也接二连三的跪下,不停的磕头求饶。
阿庆嫂做过群众工作,对老百姓和善惯了,身后的同志们也一样,看到阿春下跪,潜意识里都想过去扶,但大家似乎又在同一时刻想起自己的身份,刚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都他-妈起来,跟哭坟似的!”阿庆嫂理了理情绪,重新回到自己扮演的角色里,用手指了指阿春,又指了指别人。
那几个老汉连忙站起来,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阿福走了过去,对阿春说道:“我们当家的想问问,你们这有没有年轻的大姑娘,或者小媳妇,特别是后藤的小老婆什么的。”
“啊?”阿春一愣,心里突然犯了难,按理说,后藤不坏,平时对自己也不错,苏小姐也是个知书打理,识文断字的人,对自己这帮老弟兄也是敬爱有加。说出苏木诗的下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如果不说,土匪杀人不眨眼,这可到底应该怎么办?
阿春这一愣,就已经被阿庆嫂查觉了他脸上的一切表情,对着阿福下了一个命令,众人就四散开,开始搜查。
陈风的卧房里,突然传出一陈盘子破碎的声音,接着便是少女的尖叫声,阿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叨咕道:“唉,真是作孽啊!”
阿庆嫂闻声赶到,一脚迈进了陈风的卧房,只见一个女孩,身着一身杏黄色的小衫,看神情,似乎一夜没睡,已经有了黑眼圈,正拿着破碎的盘片,抵住自己的喉咙,惊恐的看着一个个走进屋里的汉子。
阿庆嫂使了一个眼色,几个汉子便都去了外面把风,只留她一人在屋里,见那姑娘神色慌张,阿庆嫂便用和善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苏木诗?”
女孩点了点头。
阿庆嫂把蒙面一摘,露出面容,尽管不似苏木诗这般精致,但仅凭她的长相,似乎就已经让苏木诗觉得她是好人,不会害自己,抵住自己喉咙的盘片,也渐渐放下。
“我是陈风的战友,他现在还不能回来,所以拖我们来营救你,希望你能配合我们。”阿庆嫂并没有继续扮演女土匪的角色,反而拿出了她平常的表情,就像一位位着家常的姐姐一样,满怀爱意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见苏木诗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又问道:“你多大啦?”
“我……”姑娘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回答了阿庆嫂的问题,“我十七。”
“唉!十七啊,好年纪。”阿庆嫂看了看房间里的布置,又看了看姑娘,“我十七那会,也像你这般模样,只是没机会读书,文化也是后来才学习的。”
“姐姐!”苏木诗没心情跟阿庆嫂聊这些有的没的,她只关心她的事情:“你提到陈风,他现在怎么样?”
“他?”看到姑娘的表情,阿庆嫂立刻会意,双眼眯成一条缝,说道:“倒是也挺般配的,他很好,还在执行任务。昨天他没有受伤。”
“谢天谢地!”听完阿庆嫂的话,苏木诗几乎要哭了出来,原本略带憔悴的面容似乎也绽放出一丝欢快。
“他说这里太危险,让我们来接你走。”阿庆嫂见苏木诗不再防备自己,便把陈风交待给她的事情,如实相告。
“!”苏木诗一愣,想到之前求过陈风带她离开这里,可这段时间的几次接触之后,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自己心里,却是万般的不舍,“他不和我一起走么?”
“他说他还走不了。”阿庆嫂说完,知道自己的话太过直接,便劝道:“陈风还有他的任务,但他这么安排,想必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苏木诗警觉的往后退了一下,“你说你们是陈风的同志,你们拿什么证明!一定是陈风出事了,你们才找这个借口来骗我!”经过了生活变故的苏木诗,犹如惊弓之鸟,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怀疑,听完阿庆嫂的话,她又不肯相信她所听到的一切。
“唉!”阿庆嫂无奈的摇了摇头,“傻妹妹!他跟我说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们的。”说完,便拿出了一片布头,那块布头是从苏木诗校服的裙摆上撕下来的,上面还带着褐色的血迹。那是属于她和陈风两个人的回忆,这布片,已经足以证明阿庆嫂所言属实。
“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是的,这是陈风说给她听的诗,她们真的是他的同志。这个专会骗人的大笨蛋,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如果要离开,为什么不是一起走?苏木诗脸上,两行泪水划过,又化成一滴滴珍珠,落在地上。
“时间紧迫,木诗妹妹,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路上说。”
“不,我要留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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