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外,马车刚刚驶出不到一里,便被苏西蒙急急勒停。马儿受力突然,仰头长嘶一声,将毫无准备的王仲琅一下掀了出去。
“哎呦喂……”王仲琅在地上一个跟头翻滚起来,揉着腰间指着马车上的苏西蒙,咧嘴呵斥道:“你个家伙,卸磨杀驴,出了城就想害死我啊。”
苏西蒙丢掉斗笠,跳下车辕直奔后面,喊道:“如果小公子有事,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王仲琅听后反应过来,急声嚷着,“坏了,险些忘记误了大事。”也急忙跑到车后。
苏西蒙顾不得车后铁箱里肮脏,屏住呼吸跳进去在里面摸索,抓住箱子后捧了出来,递给王仲琅,“快快打开看下小公子。”
“噢……”王仲琅的手刚刚伸出一半,忽然又缩了回去。
“你奶奶的,快些。”苏西蒙还站在粪便之中,见他居然犹豫,大声喝骂着。
王仲琅被吓的一抖,抬头看着苏西蒙,大声道:“你吼什么,我是担心我们手都脏了,小公子谁来抱。”
苏西蒙听他说的也有道理,自己抱着箱子跳下车来。一股异味涌上,“哇”的一下,苏西蒙侧头一旁呕吐起来。
打开箱子,见到赵恒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俩人都吓坏了。
王仲琅抱出赵恒,来回晃了几下,“小公子,小公子!”
他的呼唤赵恒没有听到,此时因为缺氧已经昏厥过去。王仲琅情急之下,提起赵恒双脚,将他脑袋向下,来回摇晃。
“哇哇,哇哇哇哇哇!”一阵叫声响起来,在静夜中听起来格外刺耳。却让苏西蒙放下心来,神经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赵恒醒了过来,胸中闷气通顺,原本喊着:“我擦,憋死老子了。”只是听在他二人耳中,只是一串不连贯的哭叫声而已。
“谢天谢地,小公子无事。”王仲琅咧嘴笑起来,眼角不经意间湿润了。
“仲琅,你送小公子先走,我随后跟来。”苏西蒙将自己衣衫tuō_guāng,赤着上身将马匹从车辕上卸下,把缰绳递给了王仲琅。
“也好,我先行去大北城安顿下来,你换好衣衫速来寻我。”王仲琅应了一声,单手抱着赵恒,另一只手接过了缰绳。只有一匹马,无法负载俩人同行。何况,苏西蒙身上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接近。
奔波了近一夜,王仲琅终于赶到了邯郸以北的一座城池——大北城。
大北城距离邯郸并不远,不过几十里路程。只是王仲琅不善骑行,怀中又抱着赵恒,所以到达时东方都已吐出了鱼白。
这一路几乎将王仲琅的骨头颠簸散了,他如此,赵恒也没好哪去。浑身酸痛,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象征性的咧嘴哇哇几下。
寻了一家主街上醒目的客栈,王仲琅将赵恒放在床内侧,“小公子,咱们先休息下,这一夜可累死我了。”
赵恒眨了几下眼睛,心道:“别滴啊,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可惜不能言语,等到想起哭几声提醒他时,王仲琅已经倒在床外侧睡了过去。
连饿带累,赵恒的眼皮也睁不开了。躺在床上很是舒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赵恒再次睁开眼睛。太饿了,饿死了。自打出生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奶奶的,我还是个婴儿啊。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赵恒费力的扭动一下脑袋,看到门正慢慢打开,终于见到了抱着自己奔波一夜的王仲琅。
“小公子哟,饿了吧,我取来米汤,先充饥下吧。”王仲琅自言自语地走到床边,他自然不知道赵恒可以听懂他的话。但赵恒却明白,嘟了一下嘴。这点米汤哪够啊,一泡尿就没了。
王仲琅抱起赵恒,用小木勺一勺一勺的喂着。赵恒心里着急,你倒是把碗端来啊,这要喝到什么时候?
王仲琅知道赵恒饿了,可没想到他这么能吃,一碗米汤不一会就见了底。
“小公子,吃饱了吧?”王仲琅看着赵恒白白的小脸,欣慰地笑起来。
“哇……”赵恒咧嘴大哭起来。心道:“我饱个屁啊,不如不喝了,更饿。”
王仲琅脸上笑容立刻消失,急忙站起身摇晃起来,“别哭,别哭,是不是吃多了。”
赵恒真是气坏了,哭的更加响亮,还在包裹里用脚用力蹬着。
“难道是没有吃饱?”王仲琅又自语一句。这下赵恒听到了,立刻停止哭泣,还用力地眨着眼睛。
王仲琅不敢相信,眼睛睁的老大,试探地问道:“小公子,你没有吃饱吗?”
赵恒想要点头,却使不出力气,只好不停地眨眼。
王仲琅好生奇怪,刚刚出生一天的婴儿,怎么可能听懂话语呢?可小公子的表现,分明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哇……”赵恒又哭了起来。看着王仲琅抱着自己傻站着,急忙提醒他赶快去弄吃的啊。
王仲琅急忙将赵恒放回床上,拍了拍他,说道:“小公子勿急,我这就去取米汤来。”
赵恒见他明白过来,也不耗费体力去哭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他。
第二碗米汤又被赵恒喝了下去,还是饿的很。王仲琅担心赵恒噎住,米汤里一个米粒都没有,能饱才怪。
赵恒继续哭,王仲琅只好再去取。来回三次后,王仲琅只得将盛放米汤的大盆捧了回来。
“小公子,我连盆都拿来了,稍带一些米粒,你可能吃下?”
赵恒连连眨眼,你早给我米粒呀,也不至于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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