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剑光一挪,虹光洒下,凝香仙府已在眼前。银柱素壁,冰阶霜石,琉璃覆瓦,雪玉明珠,丝丝寒意拂面而来,却不觉刺骨,反倒平心静气,虽是冷冽非常,却也能够令人灵台清明。他两道剑眉微微上挑,抬首见着眼前十八扇玉门连横敞开,正上方,一块玄冰雕刻的牌匾,其上却是空空如也,两侧各有一块牌匾,龙飞凤舞,又有玄妙气息透出,上书‘玄霄寒澈凝香府’,下书‘太乙明心静气台’。
云沐阳望着上方七字,心头寒明,灵台清澈,便是两边剑光划过,或是彩云飞入,他也作未觉。少时,他听得身侧一人喊了一声,“云长老果真是好兴致,此等时刻竟然也有这般闲情来观这牌匾。”
云沐阳回过头去,微微一礼,眼前这人他也见过几次,然则却无多深交情,只能说是点头之交。他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有些疑惑,心道,“弥掌门已是下了法旨,凡洞真派门人不得前来此处小界,此人在此,莫不是弥掌门另有筹谋,不宜我知?”
他如是想着,旋即又是心中否了这想法,他已是见识过此人法力,即便是在洞真同门中,胜过他的也不在少数,他心中肯定道,“此人定是私自来此,”
云沐阳清声一语,道,“原是丘真人坐下平廉善道友,贫道失敬。”
“哈哈!”平廉善双眉斜飞,仰首而笑,旋即目光朝着云沐阳望去,射出一股奇异,但见他袍袖一摆,却是洒然转身,径自跨入了凝香仙府玉门。
云沐阳见状,不禁摇首失笑,此人这般却是有挑衅之意,他环顾见着灵光匆匆而入,当即也是广袖一振,清风骤起,带着他飘飘然然入内。
入得玉门之中,却见处处素帛披雪,白玉琉璃柱,冰雪清明阶,无有生灵之息,却是生机盎然,灵气喷薄。云沐阳不住深吸一口,但觉体内轻轻,真元欢动,竟是格外舒畅,脱口道,“却是不负仙府之名。”若在此处修行一日却是当得外间半之功,不过他也知晓,此处灵气本是有数,如今不知几多真人、大能之流到得此地,不需半此处灵气便不复今日之观,与外界无异。
云沐阳双耳拧起,耳中传来金铁交击、厉叱清喝打斗之声,当即眉头微微一低,不用多想,也知这些人必是为了此中宝物而大打出手。他未做犹疑,便自敛了气息,运转《藏息隐真书》上法门,举步御风向着那主宫之处走去。
只是他行未多时,自一座偏殿走过,忽的内中飞来一道煌煌宝光,内中蕴有烈火彤云,从他头顶落下。云沐阳霎时之间已是察觉,当即身姿纵起,甩出一枚青罡雷珠,正中那道宝光,轰然一声惊雷巨响,宝光登时瓦解消去,然则那宫殿却只是微微一晃,并未有任何损伤。
“嘿嘿,你这小辈,我知你法力强横,不过却也只是在凝元筑基修士眼中可以算得上傲视睥睨,然则我之眼中却是不值一提。”内中传来一苍老沙哑之音,令人耳膜发馈,“今日且看在弥梵子掌门脸面,只是阻你一阻,若是外人却无我这般和气,你速去罢。”
云沐阳面上微微一笑,却知此人并不是非要自家性命,只是怕消息走漏了,故而才出手。他当即打了个稽首,旋即只做未见,复又御起一阵灵风往主宫方向而去。
这凝香仙府却是不知几许广阔,云沐阳御风行了数刻却也不见那主宫,他举首远眺,又是暗暗低眉,心道,“凝香仙府本是天地所生,若无自然之念难以通达其间。”他自知不比那等凝结出金丹之士,虽则法力也是不弱,然则于心神境界而言仍是相差远矣。
他当即笑了一笑,运转《逍遥正法书》,心境登时平复,犹若平镜,意念渐渐通达,得失不在心中,只是闲庭漫步。
忽的一朵云光泱泱而来,云沐阳立时太瘦目光望去,却见这云光气息熟悉,当即也是笑了一笑,言道,“果真缘法所至,今日此人是逃不过去了。不过也好,恩仇因果,终有了解之日,既是今日遇见,便当尽早了去。”非是他不自量力,而是此人与他确有恩仇,看那云光之意,已是看见云沐阳行踪,断无让其安然而去之理。
他旋即广袖一抖,流星跨步,起指一点,则阳剑丸鸣啸震天,点点金光灿若骄阳,匹练虹芒,剑意锋锐,朝着那彩色云光就是一劈。
“小辈,不想今日却是遇着你来。”蓝云高云头一拨,见着云沐阳登时心中大悦,狂声笑骂道,“昔日之仇一并了了。”
他一见着云沐阳便是怒火中烧,昔日他初初成就金丹,本是意气风发,不想云沐阳却是设下埋伏,让他失了门中长辈借来的法宝,又伤他肉身,毁他道基,令他颜面无存。他早已立下誓言,今生若不生擒云沐阳,炼其魂魄,抽其精髓便誓不为人。他几番意欲前往擒捉了云沐阳回山,然则却是忌惮洞真掌门,这才作罢。
原本以他年岁,根本根本不需来此处冒险,然则却是受制于门中长辈,毕竟失了长辈法宝,不得不来此处。
他银牙暗咬,忽又见得剑光杀来,不由面色一怔,忽的又是放声大笑,讥嘲道,“你这小辈,你我修为乃是云泥之别,便是你剑丸锋利,却抵不住我妙法玄通。”他说着当即起袖一摆,足下云光登时恍若水波荡漾,激起水浪云雾似也的光气,剑丸杀来立时喷张,如若一张运气织成的法网,却是将剑丸统统扫入其中。
云沐阳见状也是不急,那剑丸只需根本仍在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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