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庄希贤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面的那颗钻石依旧闪闪发光,庄美慧忽然说:“希贤,陪妈妈去祠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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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的祠堂,当年由庄老爷子亲自督建,坐北朝南,前后两进院子。
屋后是一望无际的枫树林。
庄希贤以前不常来这里,每年过年被庄美慧硬是带着来应个景,在平时非忌日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来。
“你这次也回帝港城了,再来这里有没有觉得不一样。”庄美慧示意,旁边拿钥匙的工人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庄希贤看着工人手上的锁头,第一次发现,这把锁,看上去都像是有年月的。
庄美慧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把锁,就是庄家以前在国内祠堂门上挂的,后来牌位被居家迁移的时候请了过来,可是那房子,终究是没留住。这把锁带来来,屋里正堂的梁柱那些,却都是按照当初庄家在国内的祠堂仿建的。”
庄希贤仰头看向上面的带着精美绘图的房梁,“我听说很多祠堂是不许女人进的,为什么我们家的可以?”
庄美慧笑了一下,摆手示意工人出去,看到祠堂的门关上,她才正色道:“谁有话语权就可以决定谁能进。男人当家的时候自然可以说女人不能进,可是咱们家……”庄美慧看向庄希贤:“现在当家的是我,以后是你!”
庄希贤说:“妈咪你忘了我的哥哥。”
庄美慧却拿布开始擦香案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在回忆往事,片刻她说:“庄家早年逃出来的早,所以得以保存这些,这些庄家历代的牌位,每一位的故事,我们家都有记载,这就是一种传承。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和你父亲签字离婚?”
庄希贤静静点头。
庄美慧说:“是你外公的意思,当年他和范老爷子有约定,老一辈的人都是那样,重情重义,因为早年庄家在出逃的时候,得过范家的帮助,这些东西……”她手指向上面成百块牌位,“这些能保存,当初有他家的功劳,所以才有了后面的约定!”
庄希贤看着上面那些牌位,以前觉得只是没有生命的牌位,这时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那是责任。
庄美慧却淡淡笑起来,语气很怀念:“那时候的人都是那样,有时候为了一句话,就是一辈子。喜欢一个人,不幸分开了,也会思念一辈子。”
而显然,范立坚不是这样的人。
庄希贤好像忽然明白了庄美慧的悲伤,她是在美国长大的,甘愿听从家里人的意思回去和范立坚成婚,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
庄家先祖重情重义,庄美慧不愿违背,却没想到遇上一个无情无义的。
“其实爸爸他也不是无情无义,就是耳根子太软。”庄希贤说道,不是想为范立坚开脱,只是想安慰庄美慧。
庄美慧却收起笑容:“他的事情,早已和我没有关系。”夫妻在一起时,自然互敬互爱,可是如果一方背叛了,那就真的如同摔坏的瓷器,再也无法修复。
只是想到当年,依旧意难平,庄美慧当年不明白,那个比不上自己一星半点的女人,怎么可以和自己一样,得到那个人的温存,那个人的热情,那些,只可以是属于她的东西。
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夫妻从来就不可能是一体。
那时候的自己,现在想起来依旧是耻辱的,竟然为了那样的男女,把自己逼出了抑郁症。
可是现在知道了徐箐背后的阴谋,无奈的就只剩下唏嘘。
不知该怪谁?
“只是一样,希贤,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值得你为了他委屈自己。”庄美慧忽然说:“你喜欢的人更加不可以。”
庄希贤一愣,庄美慧这是在说——简亦遥?!
“希贤,妈妈曾经想劝你,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当然,从小到大,也没有人令你觉得需要低头,可是人家的孩子也许一样,而且,他一定很爱你才会生气离开。”
庄希贤看着庄美慧,她的脸上是平时内敛的傲气,这样冷声说话的时候,令庄希贤无端心慌,庄美慧并不是想要夸奖简亦遥,她知道。
果然就听庄美慧又说:“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度量也太小了,为了这样的事情,就留下依旧处在危险中的你,这样的深情,不要也罢!”
庄希贤刚刚拿起几支香,听到这话手上一使劲,香就断了。
掉在祠堂的青石砖地上,她楞楞的说不出话,庄美慧说的对吗?
庄希贤知道是对的。
这些天她其实不敢想,她一想脑子就乱了,她总会想到那个清晨,她和他坐在酒店的窗前吃早餐,他看着翻报纸的自己说,有没有觉得咱们这样相处的方式有问题?
她那时候不明白,后来不知怎么就忽然想到了,他其实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吧。
她为什么没有依恋的走过去搂上他的脖子?
其实她也会的,可是她为什么那时候没想到要去做?
庄希贤忽然伸手捂上脸,泪水不受控制的从指缝里渗了出来,心中竟然是越想越伤心。
现在妈妈也要不喜欢他了,如果庄美慧不喜欢简亦遥,她是不会不顾母亲反对的。没有母亲,哪里有自己。
可是,她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前总想着报仇,想着要好好的工作,改造公司的计划被想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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