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顾斐搀扶的是当朝大儒,先帝及先的师傅少师梁澄硕。他对顾斐有提携之恩,顾斐少年时,曾经得过他的指点,入仕也是梁老夫向先帝保举的。”宝隽不失时机地给书瑶释疑解惑。
跟在两位白须老大人身后的两位,非常的引人注目。一位五十岁上下,五柳长髯凤眼长眉,一身青绿色福寿团花锦袍,甚是威严。另一位四十多岁,两撇浅浅的八字短须,神情高傲举止优雅,穿着打扮是奢华。身着酱紫色云锦团花貂绒窄袖锦袍,腰束金丝撺珠密镶玉带,足登皂色粉底官靴,靴筒上满绣缠枝米粒珠,头发上束着一块鸽卵大小的紫水晶,器宇轩昂。
还未等书瑶出言询问,这几位已经朝书瑶他们这一区走来,所有官员全部起身恭迎,书瑶站在宝隽身后半步的位置,也跟着起身相迎。偷眼看了一下宝隽,见他神情严肃,并无平素的狂傲,也赶紧收敛自己的好奇,略微低头不敢乱看。
秦少康搀扶着老师经过书瑶时,稍稍转头看了她一眼。五柳长髯的美髯公经过他们时,旁边的夫人驻足停了一下,美髯公抚了一下长髯,看了一眼夫人两人又一同前行。
两位老大人落座后,这些勋卿、夫人、、公们才轻嘘一口气坐下。后两位威严不凡的大人,才转身前往西区就座,那边又是一番礼让。
书瑶转过头看着宝隽,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却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于是没再多问,其实书瑶心中已经有些知道后面这两位是谁了。
可以穿得如此招摇,又神情俊朗的,不用说肯定是有着江南富豪身世背景的右丞相顾紫衣,顾斐的父亲。除此以外,位高权重,能够受得起官如此恭迎的,就只有当朝左丞相萧敬愚了,也就鼠妃萧宝琴、安乐侯萧宝隽的父亲。
原来这几位名宿宰辅都在东配殿歇息,难怪宝隽不肯进去,是怕见到自己的父母尴尬吧?书瑶很是替宝隽深感无奈,于是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宝隽抬头看着书瑶,眼中立时蓄满笑意。
声鼓响,礼乐随即响起。只见后殿中,一对对监宫女,手执宫扇、提炉、香巾、绣帕、漱盂、拂尘等出来,所有来宾全部起身恭迎。
监宫女身后,崇圣帝伊光款步而来。只见他,身着明黄色貂绒日出东海飞龙在天五爪金龙袍,腰束玉带,足登朝靴,头戴玄色二龙戏珠翼善冠,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孩儿。
一个穿着明黄色貂绒团龙箭袖,头戴束发紫金冠,齐眉压着一根二龙抢宝金抹额,浓眉大眼,肤若凝脂。另一个身穿橘红色五**凤花争春窄袖袄,外罩桃红色银狐风毛半袖马甲,下穿大红碟穿花香罗裙,头上梳着双鬟分堕髻,莲般大小的珍珠点缀其上,一双灵动非凡的大眼睛,忽闪有神,小小的嘴唇红润。
书瑶一看到这两个孩,眼睛瞬间就不会动了。宝隽立刻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这是玉皇后所生的峻逸和公主乐雅,是一对龙凤双生。
书瑶只是机械地点头,双眼却怎么都不能从这对金童玉女的身上移开,眼中不知为何闪动起了泪光。
直到皇家所有的人全部就座完毕,书瑶都没有挪开过眼睛。是的,这两个孩让她觉得超越所有人的熟悉,熟到刻骨铭心,宝隽只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书瑶回过头来,宝隽立刻用眼睛询问:“你怎么了?”
书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赶紧擦掉眼泪道:“和公主好漂亮好可爱!我是想起皇后娘娘被禁足,又受伤,可怜他们这么小,就不得不离开生母,在深宫中一旦失去生母的庇护,要怎么活下来?”说着眼泪又止不住掉了下来。
宝隽左右看了看,还好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皇家的一举一动,并没人注意他们,小声道:“赶快擦掉眼泪,你的妆都花了!”
“啊?对不起!”书瑶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旦妆花了,出丑事小,被人问东问西就麻烦了。
宝隽赶紧递了一杯茶给她,书瑶接过,借着喝茶的姿势,对着茶水仔细照了照,还好花得不厉害。自己用手抿了抿眼圈周围的胭脂水粉,将泪水浸湿的地方,涂抹均匀。抬头看了一眼宝隽,宝隽看后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转头继续看着御座的方向。
书瑶再不敢胡思乱想,呆呆的看着前方御座上端坐的伊光,皇后的宝座空着,和公主坐在他的右面。再往后是萧贵妃及皇,还有两位岁左右的皇跟在后面。皇们的装束与大体相同,只是衣袍颜色不同,是明黄色,其余皇是绛红色。
宝隽见书瑶仍是有些魂不守舍,这可怎么行?马上皇帝就要派福了,他们夫妻是要被点到名的,书瑶这样上去,待会怎么收场!
于是轻声附在书瑶耳边道:“没事,皇后娘娘虽然不能亲自抚养照顾他们,可他们得到了圣上的庇护,你看陛下把他俩单独带在身爆他们兄妹现在暂由景仁宫的裴妃代为抚养。”
“哦!真的吗?”
“当然是!我骗你这些做什么呢?再则,有李峻熙、秦少康、顾斐、墨谦、杜威他们在,谁也不敢把他俩怎么样!尤其是。”宝隽心中其实很想说,还有自己,可这话不能说出来。他跟峻熙一样,绝不允许任何券的地位。
“一会儿陛下派福的时候,司礼监会唱到我的名字官阶,会叫你萧甄氏,你一定要从容地跟我一起上去,切记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御前失仪,否则会被治罪的!”宝隽眼中是少有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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