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孟明远几乎达到了足不出户的程度,整日除了睡觉就一直呆在书房看书。
然后有一天,当他在自己院子里散步时,有人上门来了。
“弟弟,听说主院的小张姨娘有身子了,爹他老人家真疼母亲啊。”孟明达脸上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孟明远笑了笑,摸摸自己腰畔的香囊,云淡风轻的道:“前两天花房的架子好像又倒了。”小张姨娘有孕了?她那人还是不错的,有个孩子傍身也是好的。
孟明达脸色顿时一变,声音不由尖锐了起来,“你不是一直在院里读书吗?”他怎么会知道?
“大哥没听过‘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的道理吗?”孟明远似笑非笑的一挑眉,然后背着手施施然的回书房去了。
呸!
这个满脑子男盗女猖的家伙偏偏是自己的庶生大哥,简直是种耻辱,估计府里的花房都不敢让年轻的丫环去了。
他倒不是故意去打听这些事,只是宅子大了,有意无意的就会听到某些不想听的事情,其实他也挺郁闷的。
大哥的用意,他多少知道点,估摸着就想给他心里添点堵,扰乱他的心绪。
其实,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去参加这次的会试,只想着就当去长见识了,为以后再考打个底。但是大哥这种做法实在让他看不上。
紧接着老天又一次验证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有多真,有多残酷。
一月中旬,老家传来消息,说是老太太没了。
这下没什么可说的了,孟老爷必须上表丁忧了,一家子都得打整箱笼回原藉去守制,孟明远的会试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去了。
高氏为此很是难过了一场。
孟老爷也很伤心,因为他才刚刚升迁没多久,结果因为母亲的骤然辞世他却得离京回原藉丁忧。
对于母亲的难过,孟明远本人没觉得没必要,不去就不去吧,他本来也只是强迫着自己忍受并接受这个时代身为读书人必须要走的道路,从他心底深处来说其实是不喜欢打入那些圈子里去的。多读书他不反感,毕竟知识就是力量,可是一旦牵扯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他就反感了。
现在这样也没不好的,晚几年进入那个圈子对他也是好的,毕竟现在他才十一岁嘛,年纪大一点也好跟那些人相处。
孟府一家要回祖藉丁忧守制,先生自然是要辞馆了。
临行之时,他留给了孟明远一个布包,只说或许对他有用,便飘然而去。
对于自己这位老师,孟明远其实是很喜欢的,总觉得在他的身上有一些淡泊名利的隐士味道,很是洒脱飘逸。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那个布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忍不住激动得站了起来。
《齐民要术》!
这是一部中国最早最完整的农书啊,先生竟然送他这个东西当临别礼物。
对了,孟明远突然想到先生姓贾,难道他老人家竟然是贾思勰的后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历史在三国后发生了分岐,但是有些人和事如后世一般出现也是可能的。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流离,世家没落起伏更是平常之事,先生是名门世家之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这书真的是好东西啊,在这个以农为主的时代,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本宝书!
孟明远当即珍而重之的把这本书保管了起来。
一位名师,对于一个学生的影响绝对是至关重要的,而他有幸在这个时代遇到了一位名师。
孟家在当家人主体消沉悲伤气氛的笼罩下,黯然的离开京城,留了一些机灵的家仆看守宅院,其他的人全部跟着回转原藉。
原藉离京城倒也不是特别远,十五天左右的路程,主要还是古代的交通不便利,孟明远觉得这要是现代也就几个小时的工夫。
孟家在原藉这里算不上世家大户,祖宅也就中等人家的规制,跟京城他们住的房子差不多。祖宅的人也不是特别多,从京里来的人安置起来也没费什么太大的力气。
相对于长辈们的心情,孟家两位少爷可以说是没什么太多负担的。
孟二少且不说,单说孟大少因为祖母过世二弟不能参加会试这事就让他着实的高兴坏了。
丁忧,大庆朝的丁忧制度说起来还是满人性的,至少不许夫妻同房这点人家给合理规避了,只要求不许丁忧守制期间家中女眷怀孕。关于这个规定的成型,具体已不可考是哪位帝王的力挺了,但显然那位作古帝王明白夫妻敦伦天经地义,强制压抑有违天和的理论大家都是深切认同的,所以庆朝的开创者们才会将这一规制继承下来。
孟老爷毕竟是朝臣,尚知节制,可是孟明达就无所顾忌了,回祖宅没几天就把个宅子里的小厮弄屋里给糟蹋了。
后来弄得狠了,差点出了人命,这才把孟老爷给气得动了家法,打了十荆条。
孟明远觉得——太轻了!
好好一个清秀的小厮,就那么被他的渣兄给毁掉了,说是家人接回去第二天就上吊死了。
男人的贞操观有时候也是很明确的!
孟明远给母亲说了说,挑了个离庶出大哥远一点,祖宅里比较偏僻的一个小院搬了过去。院子虽然不是很大,好在他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而且离小院不远就有一个角门,出入都方便,出去后不远处就是座不太高的山包,山上有一片天然的竹林,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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