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自家渣爹也有份吧?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个时代主仆共用一个女人倒还真没什么,这父子共用一个女人就好说可不好听了。
吃饭前碰到这么桩事,孟明远的胃口一下就差了好多,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说天热没胃口撂了筷子,回屋里躺着去了。
午睡起来,双桃给他打了洗脸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春芽帮他重新梳过头发,拿过一只新绣好的扇套给他,“婢子按少爷说的绣了青竹,少爷看可喜欢。”
孟明远见那扇套上青竹苍翠,不由笑道:“春芽姐姐的手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春芽便笑着替他挂到了腰上。
双桃也把一方淡青的绣梅花汗巾在他腰上系好。
孟明远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香囊、荷包、玉佩并扇套汗巾,不由莞尔,虽然零碎,但其实挂得讲究还真挺好看的,一瞧就是出身很好的人家。
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汁,孟明远准时到外院书斋去上课。
师生两个讲读了一会儿后,先生来了兴致,指着院中的槐树要求孟明远即兴赋诗一首。
孟明远顿时就有些蒙,赋诗啊。
思索了一下,他缓缓开口,“青青一树槐,默默立中庭。白蕊散清芳,香远满华堂。”
“尚可。”
没说狗屁不通就好,孟明远悄悄抹了把汗。
“回去后,再练一篇字给我看,就从‘知错必改’到‘上和下睦’吧。”
“学生遵命。”
“安之。”
“先生请讲。”
先生浅笑着打量过他的通身上下,语重心长而又意味深长地道:“心事宜明,才华须韫,你可明白?”
孟明远怔了下,尔后躬身施礼,恭声道:“学生受教。”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老师这是在教导他今后为人处事之准则,这是金石良言,也是淡泊处世之理。
“我只会对令尊说你资质尚可。”
“谢先生。”
“今日就到这里,你去吧。”
“学生告辞。”孟明远向先生行了礼,这才出了书斋。
见他出来,等在外面伺候的孟安急忙从坐着的石阶上起身,从树荫下跑了过去,“少爷,您下学了。”
“嗯。”
孟安一边接过他手中的书本,一边道:“太太方才派人过来,问少爷晚上要过去一起用膳不。”
孟明远扬了扬眉,老妈这是又抽什么风呢?好端端的叫人来问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不是她说天气炎热,不想让他跑来跑去多受累免了他的晨昏定醒,也让他专心读书,没事别去看她?
其实,说实在的,他也并不想老去看这个妈,深宅大院里的深闺怨妇啊,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怒其不争,您咋就不能活得爽利点呢,那么个渣爹有毛好放在心上的。要不是不能鼓励老妈爬墙,他真不介意给老妈弄个小倌来冲淡一下闺怨。凭毛渣爹那么渣,老妈就得旷着旱着?
“你且回去,□芽到太太那里寻我便是,我这便先行过去请安。”
“晓得了,小的这就回去□芽姐姐过去伺候少爷。”
“去吧。”
孟明远整整衣襟,下意识吸了口气,便抬脚往母亲院中行去。
他一进主院,就看到刘嬷嬷一脸喜色的从正屋里走出迎了过来,“远哥可是到了,太太刚还念叨着让人再去请呢。”
“母亲寻我所为何事?”孟明远没急着先迈脚,而是低声问了一句。
“太太明天想去庙里进香,想让少爷跟先生请一天假陪她去呢。”
“哦。”总觉得像假话,但他也没说什么,随她朝主屋走去,掀帘而入。
“娘寻儿子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高氏原本有些颓然黯淡的神情在看到儿子后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喜色,“快到娘跟前来,几天不见怪想的。”
孟明远便乖乖的过去与她坐到罗汉榻上。
“娘的远儿,真是越发的出色了。”高氏越看儿子越是欢喜,比那个贱人生的腌臜之货简直是云泥之别。哼,小小年纪就贪花好□无度,他就作死吧。
老妈究竟找他来干什么?
询问一下儿子近日的衣食住行,高氏终于把说到了正题,“为娘想到庙里住上几日,想叫远儿随行同去,又怕妨碍了你的学业。”
“这倒无妨,我可让先生布置一些功课带了去,回来后再请先生检验看是否有荒废学业。”出门好啊,他先前除了去学堂根本没有真正的出过门,虽说是去庙里,但总也是走了一个较大的范围了,他当然要去。
“那便好,一会儿娘便让人去前院跟先生说。”
“此事便不劳娘亲了,儿子自己去跟先生说。”
高氏想想便也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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