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居然在宿舍的床上,我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自己回的宿舍。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经历的事,总觉得哪里漏了点什么,可是赵小河还在催促我上班,我看一眼时间,也的确无暇旁顾了。
赶去上班的路上,全是行色匆匆的人群。他们都穿着干净,打扮体面,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在老火车站见到的那些城市流浪人。他们也许来自各个地方,有些人只是在这里驻足,而有些就留在了这里长眠。每个城市也许都有这样一些人群,他们白天靠乞讨和捡破烂为生,到了晚上就找一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睡觉。我们也许忽略了他们,但是他们却一直像鬼魅一样就在我们的身边。
我问赵小河:“哎,老赵,你知道老火车站吗?”
“知道啊,现在改货站了。”赵小河虽然只比我早来a市几个月,但是他擅长和同事沟通,我则是闷葫芦。所以他从同事的嘴里知道很多a市的具体情况。
“那地方现在就是南方往北方运木材和煤炭的通道,自从改货运站以后,居民也就内迁了,那地方基本就没什么人了。”
“但是那地方之所以改为货站还有另外一个传说。”赵小河神秘的说。我催促他告诉我。
他说,这个老火车站因为两边都没有隔离带。那时候人逃火车票的特别多,很多人不买票就直接从没有隔离带的站台后面绕进火车站的站台,趁着人多直接挤上车。但是这也有危险,那些人只有在火车到站的时候才会从轨道对侧跑过来赶车。提前在站台等的话会有车站的乘警查票。
每次看到一公里外的信号灯由绿色变成红色,那些人都会像潮水一样的从轨道对面跑过来抢车。但是总有意外,火车轨道的枕木设计是一道一道的,很多人在向对面奔跑时脚卡在了枕木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火车来不及刹车,就直接将那些人碾成肉泥。
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市里就发现了这个火车站设计的不合理。所以就选址改建了,按说很多火车站如果要改建都是原地改造或者扩大,火车的轨道和路线都是现成的,不需要重新规划。但是据说老火车站死过太多的人,阴气太重,已经不适合在那儿扩建和改造了。
赵小河说完还再次强调说:“那个地方现在根本不会有人,有鬼还差不多。”
我摇头表示不然,“那地方人多啊,一点也不比当初车站繁荣时候的人少。”赵小河不解的看着我。
我说:“要不晚上去看看。”
赵小河不服气,他点了点头说:“去就去,你丫的说的不会是鬼吧?”我要的正是他说的这句话。
我摇摇头说:“保证不是鬼,全是人。”说话时两人已经到了法院门口,从前我对那国徽还真没有多么的在意。想到昨晚自己拿出工作证时看到自己工作证上的小国徽,我突然觉得成为法警和我成为阴间执法者都是种息息相关的命运。前者为人伸张正义,后者为鬼平不平。
下班时,天又是渐渐灰暗了。老火车站的站台灯大概只有一半还亮着,我们到了门口时,一个老看门员拦住我说:“你是什么人?”
赵小河看了看我,对那老爷子客气的说:“大爷,我们就是来怀旧的,这车站有我们不少回忆。”我从心底佩服赵小河说瞎话的本领。正说着,他还给老爷子打了根烟,那老大爷笑盈盈的放我们就进去了。
老火车站只有一个购票室,三个小窗口。一个候车大厅里躺满了横七竖八的人。厕所,开水房都还健全,的确是个流浪者选择生活的好区域。他们好像有意识的划开一个又一个的区域,好像是占领地盘一样。甚至有些人还带着孩子。大厅外面的走廊上也躺着人,我们连下足的地方都难找到。一个人从我们身边挤过,他黄黑白三色的牙口张开说了一句:“麻烦让让。”然后对我和赵小河咧着嘴笑。
赵小河拉着我就往外走,他抱怨说:“你tmd又骗我,这些不是鬼是什么?”
“不要小看他们,想当年大名鼎鼎的富人王顺和李芝就是生活在这里的。”我也没有夸张,想起来当年的王顺和李芝过的不正是这样的生活嘛。
我带他来到昨晚我和那姑娘说话的站台尽头,那儿还有一堆燃尽的蜡油和纸灰。看来昨晚的经历是真的,我想到我漏了的事是昨晚给姑娘递干净纸巾的老妇人。好像她只出现了一下,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只是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然而我昨晚却忽视了这种感觉。我站在昨晚站的地方默默的发了一会儿呆。远处轰隆隆火车即将经过的汽笛声响起。
“先生,你找谁?”我又听见昨晚询问的声音。回头时,几个流浪人躺在走廊上用细铁丝剔牙,完全不像在和我说话的模样。
“你听见了吗?”我问赵小河。
“什么?”我心道他果然没有听见。
那声音又在我耳畔响了一遍:“先生,你找谁?”随着火车经过枕木带动水泥地面的震动以后,那声音也消失了。我四处张望,只有远处火车的信号灯还在亮着,由刚刚的红色变成了绿色。
“你在看什么?”赵小河走到我的身边也向我张望的方向看。
“刚刚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他问我们找谁?”
赵小河叹气说:“天下不平事十有**,要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管了都找上你管了。”我知道他在发牢骚,也是在为我不平。但是他不是我,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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