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敢离开太平间太远，就坐在入口的地方抽烟等老面。我知道老面没事不会走出多远，a市他没有朋友，只有我们。没过一会，我果然看到老面拎了两包东西往回走。“回来了。”赵小河看到老面异常激动，他说：“老子冻死了，跟老面那小子借件衣服穿。”
老面看我们等他，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他说：“来了来了。”我们随他一起下去，我看他两手都拎着包，想帮他提包，他手一紧说：“不用不用。”我感觉他今天哪里有不对劲，但是赵小河在，我也不好问。
“老面，快点给老子找件衣服，我好冷。”赵小河说。
老面将他那两只包塞到了他小值班室的床底下，又一脸为难的说：“兄弟，真不好意思，我衣服不能借你。”
本来身体和心情都有点不爽的赵小河几乎气的蹦起来，他指着老面就骂：“老子早看出来你虚伪，老子借件衣服，你都推三阻四，你当是跟你借媳妇儿呢。”自从赵小河和王萌谈了恋爱，他说什么话都能跟媳妇儿联系到一起，我也真是佩服他。
我怕他们俩真的因为一件衣服起了争执，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了赵小河。我里面只有一件短袖t恤，也很冷，看着老面，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太矫情。
“对了，你刚刚那两大包什么东西？”我余光扫到床下的那两个黑包，赶紧扯开话题。
老面又为难起来，他表达为难不是通过面部表情，是两个手相互摩擦。以他现在的为难程度，我觉得他手上的一层皮都要燃烧了。
“好了好了，不给看就算了。”
谁知他从床下扯出那两个大包，拉链拉开，里面全是衣服，各种衣服堆了满床。那些衣服和款式一点不像是老面自己买的，有些还是名牌，我想老面也买不起。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老面买过什么。
“这都是死人不要的衣服，你们喜欢，自己拿去穿。”他口水乱溅，那些衣服都多少沾了些他的口水，别说是死人的衣服，就不是死人的衣服，现在给我穿我也不愿意。
赵小河面色难看，他用看变态一样的表情看老面说：“你丫变态啊，扒死人衣服穿。”我不得不说，那也是我想说的话，但是我一般都后知后觉，我的脑子会前进的比嘴巴快。
“对啊，老面，这些衣服你也没穿过啊？”
“我不穿，但是我都留着，这些衣服上都会残留死者的最后气息。不过七七四十九天，残魂存世，也需要衣服。只有等过了那个时间，他们才能收到家人烧的冥衣。”
我原来不知道这种说法，只觉得老面煞费苦心，面冷心热。对鬼还这么上心。在我们老家，人死了衣服东西都是要烧掉的，就算不烧，也会跟死者一起入土，平白无故用死人的东西也会晦气。但是我老爹以前告诉我他的爸爸说，以前打仗的时候，战友死在身边，他们就会把战友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带着怨气和勇气的血衣让他们连死都不怕。
“你这样说，是不是没有七七四十九天的鬼，如果他们的衣服全部被扔或者被烧了，鬼就是裸奔的。”赵小河不服气，他不相信老面的话。
“你见过裸奔鬼吗？”老面反问赵小河。我知道太平间摆着的尸体倒都是裸奔的，想起来如果鬼不穿衣服，那阵势的确壮观。
“老子见过的鬼衣服都换的比我的勤。”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借机看了一眼老面的手，他的表情从来不会出卖他的感情，但是他的手却会。每当他紧张和心虚的时候，他的手也会不自觉的抖动和相互摩搓。这大概是他下意识的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我早就发现了却没有告诉他，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觉察。此时他的手抖得厉害，我知道他刚刚说的话的确有漏洞。老面是个好人，我确定，但是我不知道的是他为什么收藏一堆死人的衣服，这不只有变态才能做出来吗？
我看那些衣服还是大半新，说：“老面，你说吧，即使你告诉我这些衣服你是拿去卖，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我知道很多人会做一种暴利的生意，那就是贩卖死人的东西。尤其是死人名牌的包和衣服，我看老面堆在床上的衣服很多都是名牌，是我和赵小河看都看不起的名牌，不自觉想到老面是不是也赚点外快。否则他每次请我们喝酒的钱都是从哪儿来呢？他的工资比我和赵小河还要低，但是每次他都以年纪比我们大的理由帮我们买单。如果他真的是扒死人的衣服卖，我也不会怪他。
老面看我的眼神有些呆滞，他本来要去收床上的衣服，听我说完，眼睛直直的看我。“不，不是。我不赚钱。”
赵小河也看着我，他估计是没料到我会把老面往那方面想，毕竟钱对于老面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呢？
“这些死人的衣服上的确会有那些人留下的一些气息。你知道现在巫道横行，我把这些衣服藏起来，那些灵魂才能有机会逃脱。我想试试家传的道法，用这些衣服来假装魂魄欺骗巫道。”他说完手轻松的放在自己大腿两侧，哎了一声。
“那你他丫的骗我们干嘛？”赵小河问。
“我这不是还在练习阶段嘛，还没成功，也不想告诉你们。省得你们觉得我吹牛。上次小李说看到墓园里有古代美女，那其实就是幻术，你看到的只是古代的衣服。那些巫道居然会我家传的幻术，我觉得奇怪。所以我要试试。”老面说完，还有下定决心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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