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连宿舍都没有回,就直接买了一张火车票踏上了回家的路。本来还想回去和赵小河说一声,也顺便跟赵小溪暂时告个别。这次逢凶化吉,我其实最想见的人就是她。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人鬼殊途。何况她迟早也是要走的,对于一定要离开的人,我宁愿在开始的时候就放手。
对于我突然回家老爹老妈都不知道。本来我浮躁的心情经过一路绿皮火车的颠簸也早就平静了。这时候家里正是农忙,我那勤劳的爹妈都在田里忙碌。我就直接回了家,家里不像过年时候忙忙碌碌,人来人往了。老弟不在家,显得家里还有点冷清。
农村不像城市家家户户都铁将军把门,我们的门基本都是虚掩着,我一推门就开了。回到家里,本来还有点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就好像找到了归宿。我把行李放回自己的房间,看到房间里我的东西摆的整整齐齐,连被子都有刚晒过阳光的味道。我心里一阵温暖,说实话,在别人家,如果家里有两个孩子,父母一般都会更疼爱小的。何况我的老爹还是继父。但是在我们家,老爹老妈对我都比对我那内向瘦弱的弟弟好。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把老爹当成我的继父,我甚至希望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现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到我那老爹从小到大为我操心的种种,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就连我自己也有点后悔回来这么一趟了,也许我不应该把我遇到的这些事告诉朴实的他们,让他们为我担心。毕竟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想到这些,我觉得我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到天色渐渐暗淡,老爹老妈才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看到我,虽然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兴奋。老爹放下工具后就去给我做饭,我那老妈,每次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给她找儿媳妇。
“妈,咱不说这个,我有事问你。”我拉着老妈的手坐在她身边,发现老妈的鬓角也有些斑白了。我从前觉得我妈是最好看的女人,至少在我见过的女人里,我妈年轻的时候绝对也能算是美女。她的眉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一看就是那种能够逆来顺受的性格。她的右眼角有一颗小黑痣,很明显,就像是一滴眼泪永远挂在那里。我之所以看赵小溪那么顺眼,也是因为她的眼角也有一颗跟我妈一样的黑痣。
现在她的手有些粗糙,被儿子这么认真的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娃子,有你这么看老妈的吗?”她手举的老高想敲我脑袋,但是还是没舍得。在我印象中我这老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妈,你打我吧。我有件事要问你,要不我问完你打我也行。”其实就在此刻我还在犹豫我要不要破坏这么和谐的家庭气氛。
老妈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她刚刚兴奋的表情顿时荡然无存。“想问啥?我不一定知道,妈没读过多少书,要不你问你爸?”她啰嗦了一堆,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怕我问她。
我看了一眼在灶房忙碌的老爹,说:“妈,你知道我亲爸是干什么的吗?”问完我闭着眼睛准备挨打,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我问我老妈这个问题,我都会被打的很惨。可是老妈的巴掌迟迟没有下来。我睁开眼看着她,她边哭边问我:“元啊,你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的哭声惊动了在灶房忙碌的老爹。
老爹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和他一起去灶房。我老爹抽的烟是最低档的那种软包大江,当时也只有农村有得卖。那种烟非常呛人,我小时候经常被熏得眼泪直流,直到我自己学会抽烟了才好点。他自己猛抽了几根,整个人就像藏在烟雾里,若隐若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有点不安。
“小元啊,问啥你问吧?”回来的路上我其实一直在想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害这个老实的一直视我如己出的朴实农民。
“爸,我遇到一些事…遇到,遇到一个人…”我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人说是你亲生父亲是吗?”
我迎上他的目光,总感觉那眼睛在烟雾里显得茫然而沧桑。“他是吗?”我鼓起勇气问他。
“他是。也不是。你亲生父亲在你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杀了你了。”
我的心情由沉重变得好奇,不知道老爹接下来说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老闯。
那是25年前一个冬夜,上柳村,也就是我外婆家的那个村子。村庄不大,一个老妇人的哭号声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庄。那时候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煤油灯或者蜡烛。
“嫂子,兰香咋了?”一个妇女问那位正在哀嚎的女人。
女人抬起头,抓住来者的手,眼神迷离,近乎崩溃。来的女人不由分说,赶紧抓起跪在地上的女人就往屋里走。
“哭啥哭?死个女娃娃,有什么大不了,换着以前的世道,那家不死人。”说话的是一家之主,也是兰香的父亲,刘长银。
“她爹,孩子还没死透呢,你这么说叫她怎么走的安心。”这个叫秀英的女人是躺在床上一个二十来岁刚出头的女孩的母亲。她看着躺在床上只出气没有进气的女孩边哭边诉:“孩儿啊,这世没享到福,下世还投到我们家,娘好好养你。”话音刚落,女孩呼出了最后一口气,所有的人把秀英拉到一边,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换寿衣,擦身。
在农村,人刚死的时候,身子还是软的,穿衣服,鞋子都比较方便。所以一般人只要一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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