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天公诚然不作美啊。在家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恰好我这天要走了,天就下起了雨。这初春正月的雨下的那是一个阴冷。我出门时,带了一把伞,就是赵小溪的那把。可是我也不能撑,只好又拿了一把。我老妈还抱怨说家里的伞少,叫我一下子拿了两把。天气这么冷,还下雨,我就没让他们送我。自己一个人往村外公路走的时候,我还经过了刘老头的家,那刘老头的儿子站在门口看着我。瘦高瘦高的个子像根麻杆,他还朝我招了一招手。我也跟他挥了一挥,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在车站我意外遇到了以前中学的同学,跟我不是一个村的。他也正好今天回城,打量我半天,他兴奋的喊出口:“李元?”
我也随即认出了他,两人见面后就开始觉得相见恨晚啊。他那火车很快就要到站了,我也不知道还能用那一点时间说点什么,就互留了联系方式。想到他以前跟四六玩的不错,我问他:“你有四六的联系方式吗?”
他看着我,愣了半天也没说话,最后告诉我:“他从工地上掉下来,摔傻了。”我就知道有得必有失,唉,只是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一种对人类贪婪的另一种惩罚呢?想到小时候和我穿一条裤子的那个小伙伴,我又是一阵伤感。
到了a市,我有一种深深的压抑感,我知道这种压抑感来源于一种叫责任的东西。
“你丫的来的够迟的呀?”赵小河一边帮我收拾行李一边抱怨家乡物是人非的种种,他突然往那一站,人也变的严肃,一脸正色的问我:“你把我妹子弄哪儿去了?”
敢情他刚刚根本不是在帮我整理行李,而是在找他的妹子啊。看到被他翻了一地的我的东西,我真是无语啊。
“在这呢。你抱抱她吧。”我把那把我一直藏在背包里的折叠伞扔到了赵小河身上,他接在手里,也不敢打开。
自己愣了半天问:“我妹子换房子住了?”我心想反应还挺快,就点头说是。
“你给她住这么小一房子,她习惯吗?”
我说:“不习惯你倒是到哪儿都带把那么大的古董伞试试?”
他仔细端详了那伞好几分钟,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说:“小李,你说我们要不要帮我妹子找找那有缘人啊?这么老住在伞里也不好啊。”其实我知道赵小河说这话心里难受,他其实特别喜欢赵小溪这个鬼。只是他心里跟我一样明白,人鬼殊途。我们都不大愿意把这个事提上日程,其实就是我那得过且过的心理在作祟。说白了,相处这么小半年,还真是舍不得的。
“恩,我明天去找个人问问。”
第二天,我趁单位不忙,跟老杨告假先去了人民医院。老杨笑的猥琐,我猜他一定以为我在追他女儿,我也懒得解释。毕竟曾几何时我还一度把她女儿当成了我的初恋。但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还是有点大,见面了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放得开了。
老闯的神经科11床的“老家”没人,一个多星期没有老闯的消息,我还有点担心。跑到护士站问了一下情况,还好只是在楼下散步。对于我来找神经病人的事情,护士们还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他什么人?”
我心想了一下这身份,还是不能说是泛泛之交的朋友比较好,这样显得太不尊重老闯,就说:“是徒弟。”护士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但是她那眼神明明在问,“神经病能教你什么?”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疯狂,你觉得不能理解的人,其实只是因为他的世界你没进去过。“哎,老闯。”下楼正好看到他在一个人对墙发呆。
“哦,小元啊。”
寒暄了几句,我觉得这老闯比我年前看到的他精神了不少。我心想说不定医院治疗对他也是有点好处的。
“不是医院的药对我有好处,是医院残留的阴气能修复我的魂魄。”我靠,我真是郁闷,我还没问,他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这跟在我我手心里的赵小溪有什么区别。
“那啥,我们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沟通吗?”我心说你要是能看到我心里的话,我说不说都没区别,那我们还面对面的干嘛。
老闯看我有点不高兴,他反而开心的笑了,说:“你这看我的表情就是在说医院八成治好了我。我还用等你问出口吗?”
我哈哈一笑,觉得老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跟我交流显得亲切了许多。这还让我觉得他没那么神秘了。我告诉他老家那刘老头的事,想问问这收魂坑的事是不是还有人知道?
他也哈哈一笑,我其实很怕他笑,因为他一笑就没什么好事。“小元,其实这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手心都会长个痣,这就是天生的聚魂坑。生来有这种痣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在我们那个年代,知道这种事的人很多。这没有什么奇怪。”
对于老闯这话我是将信将疑,他那个年代离我也没多远,我虽然之前对这种事不太关注,也不至于孤陋寡闻至此吧。只是那个话可能没问到重点,想了一下我又问:“那个老头是不是自己求死来救儿子?”
“自己求死,他死了以后还有能力把自己的魂魄留一点给儿子吗?”
这么一说,我心想也是。“难道有高人相助?”
老闯冷冷一笑说:“也有可能,但愿他没有跟邪巫做交易。”我知道老闯的意思是还惦记着医院偷魂魄的事,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这巫的能力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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