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春节,我去医院安置了一下老闯的肉身,顺便和小茄儿告个别。老闯不在,大概他的魂体出去公干了吧。我给他留了个字条。小茄儿很高兴我来跟她告别。她还给我准备了几包土特产要我带给我的家人。她郑重其事,我也只能盛情难却了。赵小河也去跟王萌打了招呼,然后就剩我跟赵小河把买的年货打包好整装待发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赵小溪的伞带上,这把伞是那种老古董的大黑伞,不能折叠。当时给这赵小溪选伞住的时候也没问她折叠伞能不能行。我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这种伞比较大,而且是黑色的,应该比较适合鬼的磁场。当然我也一直没有问,如果换把伞住会怎么样。毕竟鬼的世界和人不太一样,我也怕知道的太多对我未必是好事。一直将就着,就没有换。
恰好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我带着把这么醒目的大雨伞,一路上都遭到了别人鄙视和嘲笑的目光。感觉就像小时候学的那篇课文,叫什么来着。对,装在套子里的人。一个小朋友直接问我,“哥哥,你带这把伞是遮太阳的吗?”我也是醉了。这个真叫我情何以堪啊,赵小河就在一旁挺着肚子大笑。老子正好憋着气,就踹了一脚他的屁股说:“要不你带回去?”赵小河也求饶说到:“算了,知道你怜香惜玉。今天要是下雨就好了,你带把伞还没那么奇怪。”
我心道这个白痴,如果下雨天更糟糕,如果下着雨我拿着把伞还不打,那些不明真相的观众不是比现在笑的还要夸张吗?跟赵小河闲扯了一个多小时,我那晚点的火车先到了,我也就跟他告别先上了火车走了。
这趟火车从a市坐回我老家差不多要一整天,不晚点的话也就是明天早上到。虽然之前买票的时候冒了点风险,但是好在我买的卧铺的票。春运的火车那是一个人山人海,尤其是我这班绿皮车。还没上火车一股呛人的酸臭味就扑面而来,车门一开,我身边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像突然个个英勇冲向战场的士兵一般。我也是第一次经历春运,可想而知这个阵势多让我惊讶。
可是惊讶归惊讶,如果我再愣神个一分钟,我那张火车票就只能是白买了。一个人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突然扯到了我的伞,我手一时没拿稳,伞掉在地上,好几个人踩在上面。
我心道不好啊,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把伞,在我看来那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住在里面呢。哪里还管到那些,扒开人群,就扑到伞边上。捡起伞以后,好在这伞骨架结实,虽然被好几个人踩过,也只是表面有点脏。我吃了教训,这下是把伞紧紧的抓住了。列车员在那边喊,“往后走,往后走。”我看门口涌满了人,我连个手臂都插不进去,后面的人也挤着我。我是无能为力的被人挤着前进。隐约能听到有个孩子的哭闹声,我纵使这时候有三头六臂也不知道该看哪里,该抓哪里。
好不容易被人挤上了车,我还想找找刚刚在我身后哭闹的小孩有没有上来。可是这个车厢居然一个小孩都没有。我就郁闷了,这水泄不通的车厢,照说那孩子应该就跟我一起的呀。悲剧的是我虽然有卧铺的票,现在我根本动弹不了,只能抱着赵小溪的伞站在车厢里。当然我站在那里也睡了大半个下午,缺氧的车厢似乎格外让人容易睡着。我没有扶任何东西,却也能站着不倒。
又是被那孩子的哭闹声吵醒,已经是晚上了。我身边有不少站着睡着的人,看样子人也松动了不少,我决定往卧铺车厢挤挤。不能浪费了我这张卧铺票啊。从车厢这头挤到那头,我还是没有看到吵醒我的小孩。心想这小孩还真是识趣,把我吵醒了就安静了。
卧铺车厢只能说稍微好一点点,到处都是躺着横七竖八的人,可能是怕别人来找位子。也没有人敢占我的床位,但是当我故意挥着票爬上我的床位时,旁边的确有几个人不大高兴。我心想反正也是晚上了。我也懒得和你们说话,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后来一想大概是他们看我还抱着把伞躺着,可能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吧。
这大概又睡了两个小时,那小孩的哭闹声又把我吵醒,我心想这小孩还真是奇了怪了,找着我闹吗?从刚刚的车厢一直到卧铺车厢,这大人怎么也不管管。正想发作,猛地坐起来,环视四周,我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也看到自己躺在卧铺上,这就像老闯坐在床边看自己的肉身一样。我脑子顿时一蒙,难道我也能魂体出窍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那时候我也只能理解为是噩梦啊,否则我自己不给自己吓尿了嘛。既然是梦,我也不怕,心想就下床看看吧。
跟着那小孩的哭闹声,我就像如临无人之地一样来到刚刚的车厢。人都是刚刚那些人,只是一个座位上一个小孩正认真的看我。这小孩跟普通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他旁边坐着两个大人,一男一女,都熟睡了。还是出于我第二职业的敏感,我意识到这又不是一个人,但是这么小的鬼,我还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等你半天了,你才找到我。”那小孩居然先开口对我说。以前听别人说这小孩鬼最喜欢玩捉迷藏,听他这话,难道是跟我玩捉迷藏,我心想哪有功夫陪你玩啊。
“你闹什么?”
“我不闹你又不找我。”那小孩还说的振振有词,我这暴脾气。本来睡的还挺爽,你总是吵我。我手里那还有个收魂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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