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去冬来,从犯罪心理学上说,这犯罪率与太阳月亮还有很大的关系。不知道以前在哪本书里看过,就说这太阳影响了地球的气候,而夏秋两季高犯罪率明显低于春冬,这也不知道是什么逻辑。但是还有说法这犯罪率还与月球引力有直接关系,月圆之夜的犯罪率又明显高于平常日子。其实有时候大自然就是这么奇妙,你觉得人类在控制它,其实始终是它在遵循一种规则控制人类。
这年冬天,a市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严重影响了交通。一大堆大城市打工的务工人员被滞留在a市这个中转站,a市仿佛在一夜就热闹了起来,火车站周边就更别提了,家家户户的民房都住满了人。没过多久,法院那边就审理完了一个碎尸案,因为快到过年了,受害人家属迫切需要交代,整天在法院门口闹。走完程序以后嫌疑犯基本也是等枪毙了。这次我学乖了,还没接到通知,就先报了病假。因为单身宿舍的法警基本都回家了,也就剩几个光棍汉,而那几个都在之前执行过这个任务。我们这帮子单身男也有不成文的规矩,基本轮流执行枪毙任务,而有家有小孩的一般也就是看押和警戒。打了病假条以后我安心的在宿舍等待批复。
这天赵小河满脸沮丧的回到宿舍,开门就往床上一倒,有气无力的说:“哎,总算又轮到我了。”
一听这话,再加他的表情,我也猜到了事情,也学他上次嘲笑我的样子说:“谁不执行几个枪毙就能住上去的。”我指指楼上。
“小李子,你不知道,我还没杀过人呢。”他目光黯淡,满脸愁绪。
“啊?你不是比我干法警还早吗?”我也有些意外。
“早是早,也没早几个月啊。一直就没枪毙过人,你来之前有个本来轮到我,我请假回家了。”
我心道,这个家伙,虎背熊腰,一身肌肉,原来还没执行过这个任务,那他之前还敢嘲笑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老赵同志,这个任务很危险啊,上次老混蛋那事你知道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了啊。还有很多要注意的,兄弟我好好跟你说说。”我正要嘚瑟,赵小河没等我说完就说:“小李,我们家祖上原来是杀猪的,都说杀猪伤生,杀多了会有报应。”我想不到这个平时也看书的文青肌肉男居然家里是杀猪的。
他接着说:“一般农村杀猪只杀公猪,母猪是不杀的,等到不能下猪仔了了,也是埋了不吃的。我爷爷那个年代,饿的什么都吃,还管公猪母猪,我一家亲戚过年的时候就把家里的老母猪牵来叫我爷爷杀,我爷爷刚开始也不愿意。在我们家那个靠杀猪为生的年代,也是要拜一方神仙的,也要听神仙的规矩办事。哪知道那家亲戚是又哄又求,最后爷爷还是心软杀了。你知道农村杀猪有那种长差不多2米的杀猪盆,木头做的,猪杀了以后先吊在梯子上放血,然后扔进盆里开始扒肠开肚子。收拾了一天,大家伙那天都吃到了肉,爷爷也累的天一黑就上床睡了。第二天一早爷爷就被发现死在了杀猪盆里。大家都闭口不提这个事了。”
“然后呢?”我问。赵小河也是面露悲切,但是还是一副要把故事说完的样子。
“本来这事也就完了,可是后来我两个叔叔都夭折了,就留下了我爸。我奶奶就急了,请了大仙看。大仙说‘祸不及三代后’
,到了第三代,那个母猪一定会投个女人,你们家还会杀她一次,之后又是祸延三代啊。”我是我们家的独子,我妈妈也夭折过两个儿子,到我才好不容易养活。但是我奶奶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这辈子别让女人死我手里头。这回被枪毙的正好是个女的,小李,你说这事我能不能干啊。”他转而看着我等我回答。我知道他的意思,其实本来我可以说那是封建,就是巧合了。可是我自己也遇到了这么多的事,再加上赵小河也是我唯一的兄弟,也算陪我出生入死的,我不能看他遭受诅咒啊。
“这样吧,这个犯人我来。”赵小河几乎要热泪盈眶的拥抱我。我一个侧身躲闪了过去:“别恶心我啊,老子有正常取向的。”他嘿嘿一笑。
到了那天,我早早领了东西让押送法警先带了过去。老人们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寒。这是因为化雪需要消耗空气里的热量,所以空气会更冷。赵小河因为过意不去也陪我一起来到火葬场。远远看到火葬场门口人头攒动,我心想这么冷的天出门看热闹的还真不少,想虽如此,心里却也担心,这些是闹事的家属。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家属。刚到大门口,一个最多16,17岁的女孩往赵小河面前一跪,立马梨花带雨,赵小河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眼向我求救,我拉起女孩就问:“你有什么事就说,不要这样。”
“大人,求求你们,我妈是好人,让我代她去死吧。”女孩说的情真意切,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看着就要窒息。我看着那边一脸不屑的人,心想那边一定是受害人的家属,也没好说什么。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我跟赵小河并不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这个女孩现在这样,我心里又不禁怜香惜玉。两个法警从焚尸炉那边走出来,看此情形,也是摇摇头,拉着我们就说:“快走了,来这么迟,快到时间了。”我抬头一看,日上三竿,快到正午。也顾不得安慰几句,抬腿就往刑场去了。
法医已经核实好了身份,羁押警焦急的往耳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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