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信亲自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忍不住问，为什么没有娶妻啊？为什么没有生个孩子，因为那才是你生命的延续……
也能成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证明。
他看着我，然后笑了。
摆了摆手中的纸片，说……
拥有了那些美好，我还怎么去执行这道命令？
我就问他值得吗？这件事是值得的吗？你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然后变得没有人知道。
他没有回答，却反问我，说……
那战场，会精彩吗？
我说会，但不会有别人知道。
他说会精彩就好，这辈子未必能证明自己还活过，但起码证明自己还曾经精彩过。
我再次声明，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包裹你们所做的事情。
他说……你不是还活着？
嗯……”
陆羽点了点头，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我还活着。而且我会继续活下去，活很久很久。我若是死了，那些人就没有人会被记得。”
说到这里，陆羽仰起头，咧着嘴笑了起来。
然后说道：“他们是杀手，总共三十六人，黑水营一百单八名额有限，有资历却没有名额的人，就会变成他们，隐居于世界之中，不被认知，更不会被人记得，甚至没有机会成为黑水营的一份子，说白了他们是炮灰，从成为三十六人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最终的命运。走的道路是长是短……没有人知道。这道路是否崎岖，也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他们知道，我知道，别人也知道的，就是他们是杀人，他们的终点就是被人杀死。”
仔细的，看着下面的那些人，然后说道：“我不止一次的问他们，值得吗？值得吗？到底这值得吗？他们从未给过我一个答案。”
“星球历，2040年，仅剩的六人被我派了出去，我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他们完全可以活着回来，但回来的只是他们死之前给出的最后一个信号，然后……爆炸，巨大的爆炸，掀起的烟尘蔓延了整个星球，十几天，没有人能看到天空的太阳，然后就是雨，狂暴的雨，下了又是半个月。
我知道这不是所谓的上天在为他们哭泣什么的。
我只知道黑水营预备役，空无一人了。
他们死的时候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死亡换来了什么。
我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没好意思说。
如果告诉他们，他们这样的牺牲，会给星球除去一个大敌，会给王小满争取半年的时间，从而用技术的形式免除人工智能的威胁……他们就没有选择了，不会有生机了。
我没告诉。
但就是没有人回来。”
陆羽沉默了一会，随后抬起头，一眼扫过去，好似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歪了歪头，然后问道：“我知道，技法学院，也是杀手，你们都是杀手，那么我还想把曾经问过他们的那些话，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觉得这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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