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知道。”
陆羽难得苦笑着说道:“雇佣九杀的人,你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哥哥,郭家的远亲,甚至……那些单纯看着你比较讨厌的人,还有那个在山巅上出现的吕公子,亦或者……是宋大家,更有可能是那个我们得罪的李夫人,最有可能的是清风细雨楼,想要杀我们的人很多,能够来的人也很多,这……就是这样一个世界,不停彰显自己的风雅,但骨子里面都是武人。”
陆茜听完反而愣住了,疑惑道:“那些人来伏击我们……确实也有可能了,但为什么宋大家也有可能来?她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陆羽叹了口气,有些人他怕陆茜惶恐,所以还没有说。比如……陛下,比如七皇子!
原因?陆羽因为一时激动,犯了这世上最大的忌讳,在那场城门之战时祈雨。
祈雨,便是祷告天地,并且陆羽确实的得到了回应,而这却只能是皇家才可以做的事,才可以做出来的事。这个世界上不乏一些怪力乱神的事,也不乏一些假借救世之名大兴造反之实的妄人,几乎每个国度都吃过这种苦头,若陆羽是陛下,他会把这种可能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叹了口气,陆羽说道:“我也只不过是一种假设,假设说真有人要杀我们,那么这两处地点就是最佳的地方,只要过了这里便是一路平坦,距离京城越近,便越没有人敢肆意用兵,过了这两处我们便是安全的。但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黎明前的黑暗,越是到了我们可以放松心神的地方,越是存在着危机。陆茜啊,从你在陆府大声朗诵出我的诗文,你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处处布满荆棘,稍一放松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难道你自己不知?”
陆茜皱眉道:“这就是你说的福祸相依?”
陆羽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真的有可能有埋伏?”
“我也希望没有,但凡事做足最坏的打算,总是不会错的。”
陆茜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既然路有两条,那么……对方就肯定只能在一条路上设下埋伏,所以……你现在犯愁的是要走哪条路?”
陆羽点头道:“是啊,这真是一件很让人苦恼的事。”
“以你的聪明才智也不行吗?”
“这件事跟聪明才智无关,只跟对方的思量有关。我不知道是谁,自然无法看透他的想法,也就无从判断。这两条路,一条是山路,一条是平原。山路极为凶险,道路两旁便是险峻,怕是只要几颗巨石落下,我们就危险了,兵法上也有说夹道莫入。至于平原……却是视线无阻,若是追杀我们,那我们也有逃生希望,凭借马车之快,我们总会逃走几个人,是绝对不会成为死局的。但……对方到底会选择哪条呐?一条生路,一条死路,对方如果也是聪明人,他就会想到我已经意识到了这分岔路的危险,会认为我走的平原,所以就在那里设埋伏,可若是对方觉得我是更聪明的人,会反其道而行走的是山林,那么他们就会在山林设伏,若是再想的深一些……”
“呃……我脑袋疼。”
陆茜有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后苦恼道:“这么说来不就根本没有可想的了吗?就是完全看运气啊,就像‘棒子老虎鸡’的游戏一样,是一个死循环呐。”
“没错,就看运气。”所以陆羽才苦恼,他摇着头说道:“我的运气一直不算好的。”
陆羽发现自己在这生死大事上,好像也患上了选择困难症。
夜晚,他仰望星空,随后爽朗一笑,转头对刚偷偷洗完澡的陆茜说道:“我们走山路。”
……
山路窄,崎岖,两边山崖的顶端好似在空中的‘过山车’,一道扭曲的差点翻转过来的险峻之下,有一条不知被谁开凿出来,又被千百年旅人商人硬生生碾压出来的明黄道路。
这条路险,走的人却不少,因为它可以缩短到京城的时间,整整可提前五六天。
陆家大宅中有近一百人,但所有陆家人加在一起,也就是如今这只队伍,却足有三百人。
尤其这其中有一百人是陆高峰曾经手下的兵将,战争结束,他们却没有升迁的机会,或者继续待在军队等待战争,或者……退伍回乡,分得一块田地勉强温饱。
陆高峰把他们都接到了临江城,某种程度算是供养了他们。
这是陆家的负担,也是陆家最能指望的上的力量。
“将军,山路险,难免风波。”
一名身穿布衣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走到陆高峰的马车前面,躬身说着。
这一百人,或成家,或依然单着,或正常生活,或终日酒肉穿肠。但对于陆高峰,他们却依然只称‘将军’。
陆高峰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这两边的断崖,皱起眉头思索一阵,便朗声说道:“这是茜儿的选择,而她现在是陆家的家主。”
“我们不知陆家,只知将军。”
听此言,陆高峰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是他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他最担心的从来不是自己的那个自作聪明的大儿子,而是自己这群最为依仗的家将。大玉国不允许贵胄豢养私军,所以这一百人便舍弃军人身份。这是羁绊,男人在血与火中铸造出来的,坚固如铁似钢。但也因为这样……陆高峰可以把家业交给陆茜,但这些曾经的沙场老将,却只能靠她自己争取。
陆高峰叹了口气,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陆茜的马车,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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