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正午,艳阳高照,林间树木茂盛有些自满
苏州边界,一队人马正扬着风沙,从远处奔驰而来,前头一人马侧挂着商旗,大约是哪家商行。
刚到一处溪涧处,领头一名男子,吁声驾马往队伍中间,一华衣男子靠去,“爷,已经到苏州境内了,您看是不是歇一歇,晌午歪再上路。”
马上男子看着倒是俊美异常,只是神色太过严谨,剑眉下一双有神眼深如幽潭,只是一看便像盛夏含了一整嘴冰,让人下意识想打个寒颤,笔挺鼻梁下嘴,倒是朱唇皓齿一张口牙白有点发亮,身穿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发间一根银色发带随意绑着,修长身体挺笔直,虽穿着不甚富贵,但瞧上一眼便有些忍不住想要赞好。
像是思索了一下那人提议,眉目一扬,“还有多久,才能到苏州城内。”
手抬起示意人马先行歇息,马上便有一个清秀小厮和一个做布衣打扮婢子,上前来为他拉缰绳扶着下了马。
“回爷话,要是路上不停,大约酉时时分就能到了。”说话男子身着简单长衫,年龄大约四十上下,长得有些粗犷,脸上有不短胡渣没有剃,一看便是赶了几日路没有打理过,说话间却带着谦恭。
华衣男子只是点了点头,从婢子手里接了,干粮和水倒是和一旁休歇人,用一样并无不同。
本来气氛倒也还好,一堆男人一起,少不了说些有没,只这伙人倒是有些古怪,不止那两人没有过多交流,连那些伙计也只是扎了堆背靠着背闭眼休息,打了商队旗号,看起来却又不像,反倒有些像是军队模样,不过好一路上也没有贼人土匪,敢打劫远远见着,便跟见了鬼似得躲得远远。
晌午歪刚过,地上本还堆作一团伙计,瞬间坐直了身子,用了速度整了,衣裤放好水袋和干粮动作出奇一致,一同翻身上马。
之前领头那名男子,早坐了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华衣男子得了示意,手一挥。
“出发。”一队人马便挥了鞭子又绝尘而去,像是刚刚并没有次停留过一般。
再看苏府内,如故刚刚歇晌起床,窗前伸展了身体,活动了一会筋骨才出了卧室,一出卧室就看到碧草手不停缝些什么。
轻手轻脚绕到碧草身后,先是看了一下她现缝合技术,虽然只是天天拿布片来练习,大概是这古代女子,对缝纫都有天生敏感,所以也才不过几日,碧草就能将大大小小口子,缝很好,这几日便教她如何处理各种伤口。
碧草性子跳脱,倒是对这医护上有些天赋,如故亲身给她当了几次病人让她包扎,做都有板有眼,让如故自信心,得到了前所未有膨胀。
瞧着碧草还认真做着手下伙计,也没发现自己身后,起了一股子恶趣味。猛一拍碧草肩膀,果然如她意料,吓得碧草手里东西啪一声就滚到了地上,针线纱布掉了一地。
碧草一回头,看见是如故本来满脸恼色,马上憋了下去,委委屈屈搭耸着脑袋,“小姐,醒来也不喊奴婢,就吓唬着奴婢好玩。”
如故一开始,倒还感觉没什么,只是一会感觉不妥,因是她发现那小丫头还低着头,再低着身子从下面去看碧草,却是眼眶都红了。
“哎呀,我错了嘛,碧草姐姐,我保证我下回再也不吓你了,你可别哭呀,我好姐姐啊,你再哭我可也得哭了。”
一听如故话,碧草也不敢低着头了,马上抬头反着来安慰如故,“都是奴婢不好,小姐别这般说了,是奴婢胆子小,难得小姐今日心情好些,倒为了奴婢又要不高兴了。”
“你呀,告诉我是怎么了,我还不知道你性子么,素来就是胆子大,怎我这么一吓,还能给你吓哭了不成,你若不说啊,我就自己去问妈妈,一会你可别说,我害得你丢了面子啊。”如故装作一脸好奇模样,故意凑到碧草跟前唬唬她,
谁知碧草又低了头,不知什么时候抓了帕子,绞得人看着就为帕子心疼,过了好一会,才低低道。
“都是奴婢不是,这几日晚上一直睡得不好,想着没几日就要出府,心里一直难安,想着小姐千金之体,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苦,又想着咱们要是事情不成,奴婢就算死了也不算了什么,要是真事情败露了小姐可怎么办。”说着眼眶却是又红了起来。
“我好碧草,别哭了,小心莫哭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你听我说,什么千金之体我和你们是一样,是我不知福,不甘心受大房摆布,才拖累了你们,你们本是院里人,不应该为了我就要出府讨生活。”
再说了,“咱们这一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我知道,人呐想要好生活,总是要争取一回,我不甘心以后日子都呆一方庭院里,管着未来夫婿小妾们,若是没有机会,我便也咬牙忍了,只是现有机会眼前,别说是可能会受些苦,就是要我送了命也是愿意,你能懂么?”
拉过碧草手,放自己手心里包裹着,“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完全没有权利,决定你们去留,但是我一走,大房绝对没有放过你们道理,还不若跟着我出府还有一线生机,出了府我便把你们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们自己过日子去吧。”
碧草听了却急了眼,“都是奴婢错,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伺候小姐,奴婢从小没有爹娘,六岁时便被牙婆卖入府里,自小就跟着小姐,奴婢早就发过誓,一定要跟着小姐,不管小姐去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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