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解决不了问题,深呼吸几下,她耐着性子说,“那好,我们各自退一步。你去自己房间睡觉,我不赶你出去,如何?”
事实上,她也没这能耐赶他出去。
留得青山不愁没柴烧,衡量利弊,弗里茨妥协了。长腿一伸,站了起来,还没走出房间,又屁颠颠地折了回来。
“我饿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火气蹭得一下又上来了,林微微扔了个枕头过去,叫道,“没有吃,都给你扔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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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被他抓起来弄吃。林微微一脸怨气,把锅子砸劈啪作响,弗里茨站她背后,悠闲地给自己倒咖啡,就像一个包工头似监督着。
不吃康师傅,也不要吃中餐,因为他说已经连着吃了两顿自助,闻到米饭味道就倒胃口。幸好刚去超市买了不少罐头,林微微煮了一锅子意大利面,又开了罐番茄肉酱当浇头,总算凑合出一顿。
以前和杨森一起时候,一直被宠着爱着,做饭做家务人从来不是她。现倒好,被这个鬼畜男压得死死,翻不了身。她越想越生气,顺手一挥,加了一大勺子老干妈进去。
哼,让你半夜事多,辣死也活该。
那个年代,德国和意大利是同盟国,自然有不少商客游走两国之间,所以肉酱面这种吃法也不算陌生。
闻着肉末挺香,弗里茨不设防地叉了一口塞嘴里,喜滋滋地嚼了下,笑容顿时僵脸上。那味道……太惊悚了,让他差点没喷出来。吃不惯辣人容易呛,这一呛,是将这股辛辣味道全都呛进了气管里。一瞬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嘴里就跟着了火似,把他难受个半死。这下,七窍生烟人成了他,眼睛鼻子被辣,全都皱成了一团儿。
他抓起桌子上杯子,仰头就喝,谁知道,那是林微微刚泡绿茶,滚烫。就这样,可怜鬼畜哥哥火没降成,又被烫出了一嘴泡。
哈哈哈,让你嚣张、让你欺负我!林微微心里憋着笑,脸上绝对严肃地起身给他倒水,左顾右盼了半天,叫道,“呀,你那个杯子呢?杯子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弗里茨心肺脾都气爆了,柜子里那么多玻璃杯她不用,偏要找他那只,谁知道被他扔哪里了!
“你故意耍我!”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恨不得伸手将她捏死。
“哪敢啊。”
见她磨蹭半天,弗里茨等不及了,嗖得下站起来,冲上去自己拿杯子。谁知,林微微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手一松,摔了一地玻璃渣。
弗里茨家赤脚惯了,这时当然也不会穿鞋,走得太收不住势,便一脚踩了上去。于是,只听扑哧扑哧……玻璃渣,满地红,你脚丫子成窟窿。嗷嗷嗷~~~~~
她是想气他不错,可绝对不是存心让他脚残,这突然飞来横祸,把她给吓呆了。
弗里茨这一辈子,不,加上上一辈子,即使刑营里都没那么窝囊过。嘴里辣出了翔,脚下痛得冷汗浃背,明明是这个小女人做好事,偏还要拿这副惊慌失措小眼神瞪他,好像受虐人是她,不是他。
林微微站半天,才反应过来。地上一大滩血迹看眼里够触目惊心,没想到自己玩过火,居然发生流血事件了!这样一来,她哪还有心情再赌气发脾气,急忙踢开玻璃,搬了把椅子过来,扶他坐下。
嘴里被辣得说不出话,弗里茨伸手接过水壶,也顾不得什么杯不杯子,直接往嘴里灌了。
“你放了方便面作料?”
看他要冒火双眼,她顿时气短,灰溜溜地摇了摇手,“没有,绝对没有。”
“那为什么会辣?”
林微微悄悄地将老干妈瓶子推开了一点,死不承认,“大概是出产商问题。以后打死也不买这个牌子了……”
见他瞪着眼,一脸怒气,那模样实怪可怕,她忙又加了句,“打死了也不买!”
以前战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事,枪弹火炮弄出来伤口,比这个可怕了不止一百倍。所以,他很就镇定了下来,只不过这伤脚底板上,又扎了那么多碎玻璃进去,自己不好处理。
林微微见他留了那么多血,第一反应是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弗里茨身无分文,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医保卡,叫个救护车八、九百,谁买单啊?
这事追究起来,她也难逃其咎,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给他消毒包扎了。先将地上碎玻璃清理掉,然后扶着这位大老爷们走到客厅里,让他沙发上坐下,取来家里急救箱,定定心心地给他清理伤口。
陷皮肤里碎玻璃倒是不多,也不深,就是一条条血痕,看上去挺惊心。林微微吸了口气,道,
“我要挑出玻璃渣子了,你忍着点。”
弗里茨哼了声算是应答,他有点晃神,记得33年两人第一次遇到时候,他也受着伤,枪伤。
昏暗小木屋里,她先是笨手笨脚地将酒精倒上了他伤口,将他硬生生地痛醒;之后,喂药时候,又差点把他给噎死……总之,一个晚上状况不断。这么不起眼一个小姑娘,给他留下印象却是深刻,以前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她就是与众不同……就像身211年他一样。
脚底刺痛拉回了他飞絮思绪,一低头,看见她蹲身前,一脸认真地给他挑玻璃。不是护士,她没啥经验,再加上有点晕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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