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跳过坎蜜娜,独自去了基辅。
这是我第一次去这个城市,从前我只是在各种国际新闻版面和联合国毒品和犯罪问题办公室的报告里数次看到过这个国家这个拥有1500年历史的城市被誉为“罗斯众城之母”,无论是俄罗斯、白俄罗斯还是曾经的基辅罗斯的文明,都始于这里。
基辅是乌克兰的交通枢纽——东郊建有国际机场、河运直达黑海、市内建有地下铁道。海陆空三栖优势俱占,再加上拥有广泛的基础设施——按理说,它应该是东欧经济的一个稳立的支点。
而真实情况是,除了在农业上有先天优势外,其他方面它是名声在外内里发虚。
原因有三点临近曾发生严重泄露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国内战争频仍;俄罗斯黑手党在其境内活动猖獗。这其实也是整个乌克兰的经济增速迟缓的原因——空有一身潜力,奈何成为别人的较量场地。
而基辅,作为乌克兰的首都,这种体现最为直接。
于是它成为了东欧地下产业链条上的重要一环。尤其是受到苏联解体震荡和东欧局势波澜暗涌的辐射,乌克兰的国家秩序近乎崩溃,充满了野蛮的漩涡,沦为丛林主义乐园。
这个地下产业链条包括贩毒、枪支走私和人口贩卖。
而人口贩卖正以不可控的趋势迅猛崛起,成为暴利的一大谋取途径。
乌克兰在人口贩卖这个细化的产业链上同时充当了两类角色,是人口来源国和人口中转黑市。
其中基辅作为首都,它的角色意义不言而喻。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坎蜜娜的口述中,蜜儿曾经会在基辅出现。
十二岁的蜜儿,还是孩子。
坎蜜娜喝醉时曾经泪眼婆娑地问我,“蜜儿还是个孩子,他们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因为身份底牌的缘故,那时我没有告诉她,在人口贩卖的构成中,儿童占比多达百分之五十。年纪越小的女孩就越可以循环再生产。
“全球前两大地下贸易——毒品和枪支贩卖虽然是暴利,但是它们都只能卖一次,且都需要投入生产成本,而妇女和女孩则可以反复卖给顾客——不明白吗?”
一年前,有人曾声音沉沉地如此纠正我。
然而那时我忙着争名逐利,觉得他说得事情当然非常严重,不过太遥远,只能够有限地用数字和图片呈现出来。那时我相信,这些事情对绝大多数人对来说也只是世界上边边角角里的异闻。听到这段话的第二天,我拿了当时事业上最有分量的一个奖。然后这些话就此被抛在脑后。
坐在火车上,听着窗外的城市声浪铺天盖地袭来,我的心情就像头把输光了需要靠这一把来翻盘的赌徒,那种即将再次踏进销金窟的兴奋和恐惧。
我忍不住抽出一支烟来点燃,烟灰在手指间簌簌落下,烟雾逐渐弥散在眼前。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基辅就像一口刚揭开盖的蒸锅,人气弥漫。
天黑下来,火车站的路灯亮起来,到站的提示声就在异国他乡一片迷离的白日黑夜交替中泠然响起,仿佛一声清脆的、命我全速前进的指令。
遵命。
我摁熄烟头,随人流缓缓走出车厢。
基辅,这个于繁荣经济的虚晃和地下经济的裹挟中屹立不倒的城市,我来了。
夜色里的故事,远比白天精彩。
我选好一家酒店,闹市中心一片取静的地方。
华丽,昂贵,所有付得起钱就能找到的乐子。
冬天里不需要频繁的换衣服,我只随身携带了一个背包,里面是贴身物品和两摞大额现金。
办完入住,我没有回房间,径直走向酒店里的夜总会。全世界的夜总会都一个样,充斥着彩色烟雾和震耳欲聋的销魂曲。
角落里有人在卷大麻,边上等待的女孩迫不及待,几次摇摇晃晃伸手欲抢,被一旁伺机的男子一把搂过腰。
我让人开一间包厢。等推销昂贵洋酒的侍应生进来,我数出一千面值的欧元拍在吧台上。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酒?”是个十八九岁十分好看的男孩子,眼波如水,款款勾人。
“我只要一个果盘,剩下的钱归你。”
他挑挑眉,媚眼如丝地笑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
这些男孩都有自己出台的价码,配得上美貌和撩拨的技术。
“帮我找到酒店里特殊服务的女孩,刚入行的。”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同时随意地伸手拨弄了一下耳后的头发。
希望能借此展示出我手上硕大的钻石。当然是假钻石,好在房间昏暗,很好蒙混过关。
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新鲜,表情不再流连,换了一种口吻,“你要?”
“去找吧,半小时后带到这里。记住,我只要刚入行里年纪最小的女孩。”
半小时后,两个身材高挑穿着妖冶的女孩站在我面前。一个是五官美艳的伊莲娜;一个是稚气未脱的伊娃。年纪应该都不超过15岁。
我当着她们的面把钱结给推销生,一千殴,她们的眼睛都眨了眨。
等到男孩离开,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烟入肺,我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伤心的沙哑。
“我丈夫是俄罗斯富豪,三个月前我们在中国相遇。一个月前我嫁给他,随他到俄罗斯。”
伊莲娜微微笑,漂亮的眼睛里尽是审视。
我继续说下去,“一周前他说要到基辅谈生意,起初我没有在意,可是两天以前有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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