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前。
付子扬与允业还留怀袖居。
伤痛还撕扯着允业心。他失魂落魄地坐着,脑里全是宫内血流成河场景。
他父皇是如何死去?母后死时又怀着怎样不甘心?他想到他父亲母亲失掉威仪,任郑屹之摆布、宰割,他心中悲苦浓了。他父皇母后,本是这等尊贵身份,可如今却不得不命丧黄泉,变成了权力斗争下牺牲品
刀刃之下,谁敢不从,即使贵为天子,也不能例外。
他又想到了惠娘,一生行善,终却落下个这样结局,这叫允业心简直要撕裂了。允业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惠娘,怕又叫泪水迷了眼睛。
如若郑屹之恨他父母,大可不必牵连无辜惠娘啊!惠娘这样柔弱,又怎会威胁到郑屹之地位?!屹之这样赶杀绝,怎不把自己性命也一起取了,让他与他们一起赴了黄泉呢?!
允业心有多痛,就有多恨,如今他已不得不独自面对这切肤之痛。逝者已矣,受煎熬却是他这样生者。他恨自己无能,憎恨自己天真。
允业脸上渐渐浮现了杀意。
事情决不能就这样终结!他一定要报了这深仇大恨!
付子扬看到了允业脸,那是一张布满煞气面孔,双眼里全是恨意。
他走近允业,把手搭了允业肩头,关切地问道,“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允业猛得抬起头来,一下子甩开了付子扬手,怒视着付子扬。
“不要唤我殿下!我早已不是太子了!”
这样凶神恶煞,倒好像亡他家族人是付子扬了。
付子扬没有生气,反而心生出许多同情。允业还是个孩子,定不能独自承受这一切。如今自己已是他唯一至亲。允业不对自己脾气,还能对谁泄呢?
付子扬温和地劝慰着允业,话语里满是疼惜。
“殿下,现今虽然时势已变,”付子扬露出坚定神情,“可我心中,您还是我殿下。”
允业听到这话,心里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付子扬,这个日日夜夜包容他老师,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庆幸。
允业已失去了一切,却还有他付老师作陪,这真是不幸中万幸。
这温情竟瞬间将仇恨淹没了,允业泪又涌了出来。
“我不清醒,老师您也不清醒了么!”
这话语里虽然有着怒意,却又带了丝恳切,激烈地敲打着付子扬心。
他知道允业心思,那是叫自己给允业一些生勇气。
付子扬没有立刻站起,只是看着允业,他胸膛正起伏着。
允业心突然一紧,那是愧疚痛。他看着方才被自己怒喝过付子扬,满是懊悔。
子扬是好意,自己却如此任性,对他乱脾气。允业觉得自己已无法面对子扬了,他没有说话,把脸重重地埋了手臂里。
子扬丝毫没有动气,他仍旧这样温和地安慰着允业。
“殿下,切莫伤心过度,坏了身体啊。”
听到这话,允业心却委屈了,他哭得凶了。
允业泪水不停地流,直到没有了力气,才停了下来。
这伤心后虚脱,竟叫他思绪渐渐分明了。
这世上还有谁关心自己呢?允业抬起了头,看着眼前对自己百般包容付子扬。自己已是孤身一人,而眼前这人却是他现今唯一至亲了。他定不能将这付子扬也失去。
“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唤我为殿下!”允业用手抹去了脸颊上泪痕,继续说道,“你要让我时刻警醒!如今我已是一个彻头彻尾丧家之犬!”
允业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付子扬。
“而你,付子扬……”
“子扬听命!”
付子扬脸上露出异常坚定表情,那双眼里全是要誓死追随允业决心。
“从今往后,你也不再是我老师了,而是同我相依为命至亲。你要与我一起,完成这复仇大业。”
“臣……领命。”
付子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慢慢收回了肚子里。自己果真没有将允业看错,他定不会辜负了自己,辜负那些死去之人期望。
“先帝有恩于我,子扬一直谨记心中!如今先帝已去,子扬也没有了别寄托,但求留您身边,完成您心愿!”子扬仰起头,望着允业,“只是……”
子扬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你如今势单力薄,又有什么力量去和那郑屹之抗衡呢!”子扬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将头扭到一边,“允业你若选择远走他乡,避开纷扰,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啊!”
子扬心犹豫,却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如若允业需要他辅佐,他定当拼却性命追随,可允业兴许还不知道,他面前铺展开乃是一条布满荆棘坎坷之路。
这条路,允业是否能够走到底呢?
子扬希望允业能争回这口气,却希望允业活命。
“我一直听您教诲,重亲友,轻名利,可到头来竟落到国破家亡惨景。”允业语气中透着从未有过坚定,“我对郑屹之是赤心诚意,可他……他竟杀我父皇母后,此仇又怎能不报!”
这样坚定,倒是让付子扬生疑了。眼前允业,到底是恨着郑屹之,还是依旧放不下他?付子扬向允业脸望去,那脸满是坚决,没有半点犹豫。
这愤怒叫付子扬想法坚定不移了。
允业仍恋着他屹之兄,只是那恋已变得酸涩,叫允业心里盛满了恨意。
允业一步步逼近付子扬,那双眼里似是要泣出血来。
“我绝不要一辈子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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