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小太监陪着出来,看我站在那里,十阿哥紧走了两步上来,问:“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给寿星送礼来了!”
他看我空着手,问:“礼在哪里?”
我看了眼旁边的小太监,他吩咐道:“你先回去吧!”太监扎了个安自去了。
我领头走着,十阿哥跟在身后,又问:“礼呢?”我不理他,自顾走着,他随我进了湖边的水榭。离戏台有一段距离,那边虽灯火通明,却只隐约看得见戏台上的人。我站定,指了指连着栏杆的木长凳,对十阿哥说:“请寿星上坐。”
他一脸困惑,还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走过去靠着栏杆坐下。
我面向他站好,认真地请了个安。水榭里没有灯,只有天上的一弯半月,他坐在暗处,我不太能看得清楚他的脸,只听到他问:“你的礼该不会就是请个安吧?”
我清了清嗓子,柔声唱道:
“……
寿香腾寿烛影高,
玉杯寿酒增寿考。
今盘寿果长寿桃,
愿福如东海得寿比南山。
青鹿御芝呈瑞草,
齐祝愿寿弥高。
画堂寿日多喧闹,
寿基巩固寿坚牢。
京寿绵绵乐寿滔滔,
展寿席人人欢笑。
齐庆寿诞中祝寿间妙。
尾音刚落,就听见水榭外的拍掌声音。
“我说十哥到哪去了呢!原来这里搭了个小戏台。”十四阿哥一面拍着手,一面进了水榭,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十三阿哥。我请了安,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阿哥却极是反常地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站起来道:“酒气有些上头,所以坐一下,回吧!”
十四阿哥绕着我走了一圈,边上下打量边道:“什么时候也给我唱一出!”
我被他看得有些生气,“十四爷生日的时候,如不嫌弃,若曦一定唱。”
他笑了两声,对十三阿哥说:“十三哥,你要不要也定一出?”十三阿哥只笑了笑,没说话。十三阿哥明明性格更疏朗,却不和十阿哥开玩笑,显然十四阿哥和十阿哥关系更亲密,所以玩笑无忌。
十四阿哥还想开玩笑,我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十阿哥紧着声道:“十四弟!”
“呀!十哥着急了。”十四阿哥摆手笑说:“好,好,好!这就走吧!”
三人先后出了水榭。我一屁股坐下,想这算什么?
坐了会,估摸着再不回去,巧慧肯定要急了,遂起身往回走。看着前面歌舞升平,心里却一片苍凉。觉得那是一个更大的戏台,而我是一个看戏的。上演的是一幕悲剧,如果不动情,那么看完也就算了,可我现在却是看得入了戏,感同身受,却又无力回天。
正低头慢走,突然一个声音喝道:“你长眼睛了吗?往人身上撞。”
我一吓,忙停下,抬头看,是郭络罗家的明玉格格,正俏生生地立在我前面约十步远的地方,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我没有心情理她,想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她行了两步挡在我身前,讥讽道:“真是个‘野人’,一点规矩没有。”
我侧走了一步,想绕过她,她也随着我侧走一步,仍旧挡在身前。
我有点烦,抬起头盯着她,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她得意洋洋的笑说:“听说你脑子摔坏了。”
我也笑说:“有些人,不用摔,脑子也早就坏掉了。”
她收了笑容,气道:“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人!”
我盯着她,笑道:“有些人倒是有娘养,可却是连野人也不如!”
她有些急,看她越急,我却越是觉得好笑,真是个小姑娘,这两句话也值得急。想当年我和同桌吵架,荤俗雅不忌,一边骂着还一边要笑得越坦然越开心,这样效果才越好。
看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突然脱口而出:“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说我贱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骂人词典中的初级词汇而已,但说姐姐却不行。从我在这个世界刚睁开眼睛时,姐姐对我的细心体贴照顾爱怜娇宠,已经一点点、一滴滴涔进了我的血液中,她是我在这个时空中最在乎的人!我唯一的亲人!我冷冷地盯着她:“你从哪里听来的话?”
她看我急,有丝得意,“从哪里听来的不重要,反正就是贱――蹄――”她有意地拖长声音。
我“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将她的话打断在口中。
小丫鬟冲上来搀着她,叫“格格”,她捂着脸看着我,一脸不敢置信。我仍是盯着她,冷声问道:“从哪里听来的?”
她突然推开丫鬟冲过来想扇我。
可惜我气势是二十五岁的,可身体是十三岁的,所以接下来的场面,可以用‘惨不忍睹’四字来形容。
见过女生打架吗?就是抓、掐、挠、抠、拧、外带扯头发。
因为脚穿花盆底,所以当我们摔在地上扭打起来后,我们还动用了‘咬’。
只听到旁边小丫头哭喊着“格格,格格”,她试图分开我们,可是两个扭打在地上的女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拉。最后只听到她大喊“来人呀,来人呀”,太监小厮丫鬟纷纷闻声而来,叫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惜地上的两个娇贵主子打得正欢,哪里会听?他们又不敢使大力,怕伤了哪个都不好交待。
本来就在酒宴旁边没有多远的地方,动静越闹越大,最后终于惊动了太子阿哥福晋格格们,几个小阿哥跑得快,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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