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神色莫辨地望着甬道口:“的确是呢。”
“继续前行?”
容胤抬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苏北先说道:“别又想扔着下我,从来都是一起来一起回,这次也不例外。”
“…好吧,蹲下来。”容胤几不可闻的叹息,肉肉嫩嫩的手指在他眉间划了几下。
手指起起落落间,带起凉凉地感觉,和以前隐身术不大一样。苏北讶异:“不是隐身的吗?”
容胤摇头:“不是,这符咒能让你保持清明,不被幻象迷惑。”他不知道甬道里有什么,最后会通往何处,所以在隐身和神智间,他决定选择保留神智的清醒,毕竟隐身术不是一定就有用,比如苏北说秦绮雪当初能看到隐身状态的他,比如幻境里苏北的隐身符同样没多大用,这些都从侧面告诉他,修行还得努力。
“走吧。”
“嗯。”
大手牵小手,一步一步,迈向未知的黑暗甬道。
站在甬道入口处,容胤缓缓地闭上眼,用灵力去探寻黑暗中是否有什么危险气息,可半响过去,他睁开眼睛,道:“奇怪,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苏北脸色不大好的问道:“我绝对不相信只是条普通甬道。”这种地方越正常,只会让人越感觉毛骨悚然。
容胤下颚微扬,却是不屑冷嗤:“真要是条普通甬道,我只能说修建的人一定脑子病得不轻,总之下去看看再说。”
火团飘在前方,照亮脚下的路和墙壁,甬道不是笔直延伸出去那种,而是诡异的蜿蜒下倾,有点像螺旋梯,两人缓慢地走着,一层和两层的墙壁地面斑驳不堪,地面可以看到些许的红色物质,等从第三层开始,墙壁、地上就清晰出现用朱砂画的镇魂符咒图案,正是鬼域祭司镇魂所用,大约因为年月太久的缘故,很多地方的朱砂已经脱落,这便是莲迦当初为什么会说年君迟会解开封印的原因,他从最开始就明白这些东西不可能永存,迟早会失效在时间的洪流里,故而狠心做了另番安排。
“容胤,你有没有觉得走在这里,感觉和一个地方很像?哦,忘记你不记得,就是和几个月前我们夜探坟地很相似。”苏北边说边惊叹的站过去一比较,每张符咒大小竟然和他差不多身形,要画下如此多符咒得费多少心思和时间啊。
容胤抿唇没接话,按照苏北所说,那现在情势一半好一半不好,好得是根据地形和所见,猜得不错甬道尽头年君迟正等着他们,不好得是沿着甬道走下去,他们将不知会面对什么,一受伤孩童,一带伤孕夫,这样的组合怎么估量,他都觉得性命堪忧。
苏北脑中闪过一个可能,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们现在身处阴山,再加上如此多的镇魂咒,不会是误入封印年君迟的地方吧?”
容胤帮他肯定:“不是会而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所以接下来一定要万分小心。”
苏北挺了挺背,扶着肚皮一脸的视死如归:“能遇到当然最好,嘿嘿,咱们来个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打得他滚回地下去。”
容胤知他是想缓解气氛,便也配合道:“不错,你现在很有一夫拼命,万鬼莫挡的架势。”
他的话音尚未落下,突然之间,一阵低低悲鸣声从地层深处传来,有点类似婴儿在尖着嗓子哭泣,听得人遍体生寒。
两人对视一眼后,快速朝下面走去,容胤手持念珠在前面,苏北手握符咒紧随其后。
一路上,容胤小跑而行,嘴里偶尔轻声吟唱几句咒语,甬道里的空气随着他的声音微微颤动,接着墙壁和地上的符咒开始产生细微的变化,赤红朱砂色泽越加鲜艳起来,没过片刻,符咒就像是活过来般散发出柔和的红色光芒,整条甬道登时呈陷入一片妖异的红光中,偶尔能见其中有几只透明的老鼠快速爬过。
第四层…
第五层……
第六层……
……
第九层,已然来到甬道尽头,无路再走,两人停下了脚步。
容胤亦同时停止吟唱,看着前方的巨大墙壁,喃喃道:“九九归一阵么?”借万万鬼气助长阴山的特殊气场,再以镇魂咒镇压,用黄泉七寸钉封印,这样的阵势只为封一个年君迟,年君迟该是有多强大,他无法想象…他只晓得随着封印之谜的即将揭开,再联想到苏北告诉他的那些事,心情十分地复杂,他甚至生出一种玄乎其玄的想法,他的命运是不是早早被安排好,他是不是就为对付年君迟而生,他……是不是只是某人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罢了,若真是如此,他存在的意义何其悲凉,何其讽刺。
脚步声和咒语停止,安静的甬道内唯有那种悲鸣声犹在耳畔回响。
紧跟在后面的苏北略微喘息地道:“怎么会没路了呢,一路走来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分路啊。”
敛下思绪,容胤思索了下,冷静的说道:“九九归一阵是鬼域里最严密的阵法,布阵和起阵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阵法的作用是让所有尘归尘,土归土,说白就是困在阵中直至死亡,如果这真是九九归一阵,那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阵眼,就能进入阵中。”事情如此发展,不需要再怀疑,他百分百笃定年君迟一定封在阵中,问题是要找到阵眼才能入阵内。
苏北问出疑惑:“秦绮雪既然和年君迟联合在一起,他是怎么和年君迟见上面?难道也是像我们从半山腰山洞进入?”
“应该不是,方才一路下来,符咒反应的是甬道内除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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