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在朦朦胧胧中就觉得天空似乎下雨了,大滴大滴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胸口……只是为什么下的雨是滚烫的?
他的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疼的无法形容,喉咙处也是一片灼烫。
嵌在他身体内那个奇怪硬物终于萎靡了,慢慢随着一些温热的液体一起被抽了出去。他痛的发出一声细弱的低吟,许久,才缓慢地睁开混沌的双眼。
模糊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眼前尽是一片断壁残垣。
之前那些记忆猛地回笼,程诺颤抖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被流光抱在怀中。
流光显然知道他醒了,也没看他,而是一声不吭解下自己的斗篷将他裹紧了。不同于之前的残酷,现在流光的动作称得上是温柔。
程诺屏住呼吸,胸口一阵阵揪痛。
等流光抱起他要跳上去,程诺忙困难地发声:“流光,我的魔兽袋和储物袋……”
他身边带的是小麦,大麦还在白睿那里。想起白睿,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流光顿了一下,笨拙而细心地把他放在一处空地上,然后去寻找那两个倒霉的袋子。程诺知道自己身上还是光光的,回忆起刚才那般疯狂的一幕,他缩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现在流光还愿意听他的话……是消气了吗?
他挣扎着坐起来,只是腰一用力就倒抽口气僵在那里,额头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冒了出来,下面似乎又出血了。
根据他以前的经验,那里的伤特么难治……
擦,这种疼就不是人受的!
流光很快走了回来,帮他躺了下去,然后打开储物袋:“哪个是伤药?”
本来流光的声音已经脱离男孩变声器那种特有的沙哑,只是现在却带着明显的鼻音,显然刚才那些滴在他脸上的泪水不是幻觉。
程诺装作自然的样子,仿佛之前流光没有那么粗暴地对待过他,低声道:“白色的瓶子。”
他说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声音特别粗嘎难听,好像被沙子磨过了一样。
流光顿了一下,缓缓解开斗篷,小心翼翼地把药物抹到那些伤口处。想到这些伤都是自己弄的,流光郁卒的恨不得大叫几声。他根本不知道会让程诺伤的这般重……
清凉的药物涂上去,那些火辣辣的感觉顿时缓了不少。程诺有些难堪,把视线转到一边,也开始流动木系元素自行疗伤。
流光微抖的手缓缓将他转了过去,程诺一下就僵硬了,还是配合着转过身跪趴在那里。他心里胡思乱想着,反正也是看过了……
流光的动作很小心,用软布蘸了水先擦去血迹。程诺还是疼的要命,尤其是流光的手探进去把伤药抹开时,他疼的差点没惨叫出来,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都溢出来了。
等流光的手离开一阵,他还以那个难堪的姿势趴在那里,全身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动都不敢动。
那里伤的太重了,又红又肿的,血还不住往外流,流光屏住气,懊恼地都恨不得打自己几拳,又想抱着程诺哀求他不要怨恨自己。
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把那些软话真的说出口。
程诺还是选择了那个姓白的,要抛下自己……
心里一阵酸一阵疼,目光却是黏在了程诺身上。
许久,流光才狼狈地把视线从程诺身上移开,但是那些影像还是深深刻在他脑中。因为程诺现在有些脆弱跪趴的姿势,头无力地侧抵在地上,光|裸的肩膀微微颤动着,腰腹劲瘦的曲线,圆润的臀|部还有折弯的长腿……都要命地吸引他的眼睛。
但是想起姓白的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他胸口那团妒火顿时又“腾”地升了起来,不受控制般讽刺道:“你还趴着做什么?还等着被我上?呵呵,可惜,我对别人上过的雌性提不起兴趣……”
程诺脸上惨白,心里一阵刺痛,一声不吭地快速爬了起来,从储物袋内取出套衣服慌乱地穿了起来。
是他对不起流光,就算流光砍他几刀,他都不会有什么怨言,那些身体上的疼痛他可以忍受。虽然知道流光多半还是气话,但是,特么地他再怎么宠流光,这些话他实在是受不了……
他抽着冷气站起来,佝偻着背,走路还是晃得厉害,只是手腕很快就被捏住了,那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给捏碎了。
流光的脸阴郁的可怕,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去哪里?去找姓白的?”
看着程诺这个头都不回的样子,他恐慌的厉害。
程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即使程诺背叛自己,他都想抱着这个人不放开!
对着流光,程诺那心就是豆腐做的,一句重口都说不出来。
他疼得蹙着眉头,哑着嗓子尽量用自然的语调道:“小光,我在码头等你,你冷静后我们再谈。”
流光狠狠盯着程诺的眼睛,似乎在判断程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当他的视线落在程诺伤痕累累的嘴唇上,心口一窒。
他快速扫了一眼程诺的手腕,握着的地方明显多了一圈淤青。
这人现在很恨自己吧?他一点都不想程诺受伤,却老是伤到他……
无数汹涌到极点的情感在心里翻腾,流光再也忍受不住,抽出身上带的匕首塞到程诺的手中,又拉着他的手对着自己的肩膀狠狠刺了过去,跟疯了似的。、
程诺吓得手一抖,哑声吼道:“你做什么?!”
他忙不迭地松开手,却被流光牢牢按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了进去,那种刺入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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