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陡起,瘦瘦的弯月躲进了云层的后面,整个天空阴暗下来,星星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楚天翼立在那里,几乎没怎么动弹,好像变成了一块化石。
但是何依不打算一直跟他这么耗下去,因为她真得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的。“你还有事吗?”
楚天翼似乎听不出这是何依下的逐客令,他答非所问。“其实我早就来了!易良择还没到来之前,我就看到你在实验室里跟那个卓宏钊一起研究什么替代制剂。”
“没事就乱闯别人的地方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何依表面看起来淡淡的,但内心却颇为惊悚。楚天翼竟然早就潜藏了进来,而她毫无所知。她只能压下心底的惊悸,冷冷地斥道:“也许这就是你的本性吧!总喜欢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见不得天日的事情!”
面对何依的冷嘲热讽,楚天翼恍若未闻。“我看你一直在拼命工作浑然忘了明天你要结婚的事情,直到易良择出现!”
何依不由恼怒起来,她狠狠地瞪着楚天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似乎对明天的婚礼并不期待也不重视!”楚天翼犀利地戳穿了这层窗户纸。“易良择的脸皮也够厚的,他特意跑来就是为了提醒你明天你们还要结婚!他很清楚你根本就不在乎也不重视明天的婚礼还是要娶你!这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何依暗自心惊,她没想到楚天翼看得如此透彻。一时间竟然无话可以反驳。他说得没错,但是他都看穿的事情,易良择怎么会看不穿?为何作为当事人易良择都没有楚天翼说得如此犀利不留情面?
因为易良择并不想戳破这层窗户纸吧,他还想着跟她婚后的恩爱,还憧憬着期待着新婚的甜蜜。
沉默良久,何依冷笑:“没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为了我愿意受一些委屈,他都没叫屈,你替他鸣什么不平呢!”
一句话将楚天翼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她,慢慢的俊目里有了恨意。“你总是这样没心没肺么!”
“有的!”何依的笑更凉更薄更淡:“可我的心肺不是都被你给吃了么!”
楚天翼觑着她,眼底的冰霜慢慢地变成了哀伤。“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假如没有发生游轮上的事情,我们……”
“我们一样是誓不两立的仇敌!”何依毫不犹豫。“除非你当时能放下对我父亲的报复!扪心自问,你能放过他吗?”
如果没有发生游轮上的事件,如果她没有未婚先孕,也许楚天翼不会那么恨她,也许不会将她投入牢中,但是他对何家犯下的罪孽不会少半分,自己的父亲还有何氏公司也不会幸免。
所以说,易良择的介入并没有改变根本的东西,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而已。
“假如婉婉是我们俩的女儿!”楚天翼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爱她!也会爱屋及乌!”
“不必了!”何依对他的慈悲心嗤之以鼻:“无论如何,你还是会害死我爸爸……”
“他心脏病发作,不是我害死的!”楚天翼赶紧纠正。
“那也是因你而死!”何依颦起秀眉,神情极为冰冷。“曾经我也想过,假如婉婉是你的亲生骨肉,一切是否就有所不同!但是现在我不会再这么想了,毫无意义!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不可能改变!空想些不现实的,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说罢,她看着楚天翼,极其不耐烦。“你还有事吗?明天我要结婚了,没有空在这里陪你说这些无用的废话!”
没有人可以在一样的一再驱赶下还能赖着不走,尤其是素来心高气傲的楚天翼。他终于对她投去最后的一眼,然后僵硬地转过身子。
何依不敢转身,怕他在背后暗算她,就目送他离开。
走了几步,楚天翼停下来,并没有回头,然后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何依怔了怔,刚才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吗?或者是她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但她终归是没有机会询问证实了,楚天翼迈步离去,这次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她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阴云散去,月光重新绽放。偌大的厂院恢复了寂静,仿佛那些不速之客从未来过这样。
轻轻吁出一口气,何依知道,人生如霁月,阴晴圆缺不定,唯有自己的心可供掌握。她能握住的,也唯有自己的心!
想到明天的婚礼,她抿紧唇角,隐隐有些紧张起来。
第二天,还在香甜的睡梦里,何依就被锣鼓喧天给吵醒。
魏佳梦和季雪杉两张放大的笑脸近在咫尺,惊醒了何依所有的睡意。
骨碌爬起身,何依拍了拍睡到发懵的脑袋,问道:“几点了?”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呃,忘记设闹钟了。再加上昨晚睡得有些晚,早晨就爬不起来了。
“五点半了!”魏佳梦喜滋滋地,道;“我和雪杉四点半就起床了,新郎倌不让吵醒你,非要让你多睡一个小时。”
何依抿了抿唇角,这是易良择的风格。他对她的关心和体贴总是无微不至。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让人时时刻刻感觉到温暖的男人。
季雪杉扶着何依起身,陪她去洗手间洗漱,然后打开了米其林的外带早餐。
“这都是易少派人专程给你送过来的,快吃吧!”
何依简单地吃过些东西,化妆师也进来了。
化妆师对何依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嗨,新娘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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