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独哼了声,“我才不稀罕他。”
初念摇头道:“世独,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如今你已经是太子妃,再怎么样,下半辈子是不可能与他分开。如今你年纪还小,尚可这样打闹,也没什么。等往后年岁渐长,倘若关系一直这样僵着,如何能过一世?且你们身份又特殊,个中道理,无需我多说,你自己应也知道。”
初念说完,见苏世独渐渐沉默下去,想了下,又压低声道:“世独,还有件事,我悄悄跟你说。我去年有一次与皇后娘娘闲谈时,听她偶然提及你们婚事。说当初之所以择定你为太子妃,还是太子自己亲自开口。你想,必定是你有什么地方能触到太子心,他这才会开口说要娶你。一个男人,倘若他真对你厌恶至极,正常反应,难道不是巴不得一辈子不要见到你吗,又怎么可能会把你娶回家来天天相对?”
苏世独第一次听到这样事,十分惊讶。慢慢低头下去,脑海里忽然掠过那天晚上庭院里发生一幕,心忽然怦地一跳——自然那夜他对自己说了声对不起后,一直到现,虽然两人仍没怎么说话,晚上床上时,也仍各睡各,但是没再吵架过。就今天早上,她醒来时候,发现昨夜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越过了边线滚到了他那边,他比自己明明醒得早,竟反常地没有像从前那样将她推回去,而是默默看着自己,可能是刚睡醒缘故,目光幽离。只是发现她醒了后,立刻习惯性地皱眉,然后一语不发地起身下床去了而已。
初念见她似乎有所触动,又道:“你们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他自然不对,但你也一直没摆正心态,仍用从前想法与他相处。但是你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听我一言,今天开始有所改变,放下些身段,该软时候软,你就会知道我没骗你。”
苏世独咬着唇,终于用细不可闻声音嗯了一声。初念听到了,笑着握住她手,道:“这样就好。世独你这么美,又有别女子没有一身本事,与太子正是登对佳偶。往后我人虽不京城了,却也会时时想念你们,盼你们一切都好。”
苏世独感动万分,眼眶又红了,用力点头,哽咽道:“我也会时时想着你们。盼你们早些回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初念起身,苏世独依依不舍要送她时,正巧,遇到赵无恙过来了。
赵无恙径直到了近前,朝她恭敬行礼后,诚挚地道:“师傅可都好?他自回来,我还没机会见到他,心里很是挂念。”
初念笑道:“他都好。”
赵无恙低声道:“我知道他事了,过些时日便又要离京。这一去,不知道何日才能归。我晓得师傅全是为了我缘故。我心里……”
初念见他低下了头,神情怔忪,想起这许多年来种种过往,心中一时也是感慨,便笑道:“殿下不必如此做想。你师傅只是做了他当做之事而已。无论去哪,只要我们一家一起,便是好地方。况且,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心愿,如今也算得偿。”
赵无恙怔怔望她。门外此时正有一道日光照射而入,映得她容光焕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出适意满足,那是一个女子身幸福中时所能流露出美状态。他从未他母亲萧荣身上见过,也从未别女人身上见过。
他看得目不转睛。一直以来,那自年少起便留他心底那个朦朦胧胧影子,他曾深以为耻,极力想要摆脱,却始终挥之不去影子,就这一刻,这样日影之中,突然之间,忽然竟就烟消云散了。
他心里,慢慢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轻松,就仿佛抛下了一副担子。
他飞瞟了眼她身侧苏世独,随即对着初念诚挚地道:“师母,烦请您回去后,代我向师傅说一声,我记住他从前教导过我每一句话。这一辈子,往后不论如何,我心目中,他永远都是我师傅。”
他说完,朝着东向下跪,叩了见师之礼,道:“等你们动身时,我未必能够去送。只能此刻这样遥跪,盼着师傅和师母一路平安,万事顺意。与无恙早日再得相见。”
初念没想到他此时竟还行这样大礼,压下心中起伏,点头道:“我一定会把你心意带到你师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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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恙虽是太子,但先前一直未获准参与朝政,除了皇帝交给他一些祭典事项,基本上,他其实也很空闲,除了骑射弓箭,大部分时候都埋头于典籍兵书之中。直到他大婚之后,一群清流大臣合言上折,建议让太子辅理朝政,以逐渐熟悉政务,皇帝才渐渐将一些次事交待给他。事虽都不是很重要,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困难,但他自然不敢怠慢,一直打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只是每日晚间,仍保留着书房夜读习惯。今天也差不多,到了亥时初回来,和往常一样,去沐浴衣。
许是因为他从前特殊经历,加上他母亲萧荣也并不喜他与宫女有过多接触,可能刻意引导过,他近身伺候人,一直是太监。苏世独一听到他回来动静,急忙上床睡觉。
自嫁人后,她便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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