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栽好手中花卉的李母正半靠在软椅上,翻阅着一本早已泛黄了的书籍,放在镜面前的白瓷青花茶杯中,滚烫的茶水正冒着燎燎升起的白雾。
不一会儿就在那镜面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细密水珠,白炽的冷灯轻轻的照射在那软弱无骨的江南小手上,仿若连带着那书籍都有了一层浅浅的辉光,显得有些脆弱了起来。
西南角,不是一个朝阳的地方,甚至说有些背阳,李家别墅大,整整一个白天这里都见不着温暖的阳光,只有在那傍晚之时,李母才会出门静坐在那花园中心,望着那似血的夕阳,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明明爱花,却任由那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兰姨争去了东北的小院,自己自愿来了这不理世事的南苑。
前面歌舞升平,这里寂静异常,唯有那丝丝的翻书声才能证明这灯并没有平白开启。
端过瓷杯的李母洒脱自然的抿了口茶水,随即又将那茶杯重新放在了手旁的柜子上。
许是因为刚刚动过原因,茶杯中的汤水即便是已经被静放,却也由中心一点打着浅浅的璇儿,就如同暴风雨的阵眼一般,久久不得平息。
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带着磅礴之气的汤水快速的在茶杯中旋转着,激烈中,水的碰撞使得瓷杯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哐哐哐’的声响,使得那看书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的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伸手温和的抚上那瓷杯,刹时,水平如初,水面不带一丝波纹。
而与此同时,外面喘着粗气的甚至有些涨红脖子了的声音碰撞而来。
李斐然一把甩开那两个侍从,气息败坏的哄道:“放手,本小姐知道怎么走,你们别想占本小姐的便宜!”
口不择言的李斐然可不会管那两人会怎么想,说完就转身搓了搓手臂满脸嫌恶的道:“也不知道大妈妈怎么想的,那么多屋子不选,偏偏要选在这里,冷死了!”
要不是因为汉庭哥与李严是好友的关系,李斐然才不乐意喊这声大妈妈,毕竟自从她出生,这个大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任由欺压的存在,连那些外面的女人都能欺负。
想着汉庭哥可能现在已经抱着别的女人跳着舞的李斐然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扁了扁嘴的李斐然走到院门口,顿时一阵冷风吹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斐然总觉得这里格外阴冷。
好在后面还跟着两个侍从,壮了壮胆子的李斐然底气不足的冲后面两个不出声的侍从道:“你们、你们现在不能走,你们要等我见到大妈妈再说!”
“李总让我们将小姐亲手送到夫人手上。”两位侍从对视一眼,他两虽然也觉得这儿有些冷,却也没有李斐然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一想到这李夫人平日里的行事,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
才不管后面这两个有些面熟的人再想什么的李斐然得到了肯定回答时,立马回暖了许多,但也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隔着低矮的院子门喊道:“大妈妈、大妈妈您睡没有睡啊?我是斐然!”
“······”灯光摇曳,屋内的李母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而是悠闲自然的起身,将那本泛黄的书籍放在一侧,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这时见时,李母后背在那镜面中一切如常。
外面没有得到回应的李斐然顿时就提高了声音,想着即便是睡了也得起来陪着自己,不然谁让这个女人把这里弄得阴气森森的?
猛地深吸一口气的李斐然想到就做的喊道:“大妈妈,大妈妈、大···”声音倏地戛然而止。
望着那悄然打开的门口中央站着的白衫女子李斐然没由来的瑟缩了下肩膀,连平日里的骄躁也被那身影压去了几分,带了些微的小心翼翼道:“大妈妈,那个,我被父亲骂了,父亲让我舞会结束时都待在你这里。”
“······”李母神色浅淡,无人能猜测出面前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更别说被娇惯着长大了的李斐然了,见李母没说话,刚刚一瞬间的害怕情绪早就已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依旧是那缺乏礼貌的告知道:“大妈妈,你倒是吱个声啊!”
“吱···”李母淡淡的咧了咧牙齿,脸上终究还是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带着股子清闲舒雅的味道:“快进来,大妈妈这里不朝阳有点冷,今天舞会穿得少吧?”
“嘿嘿,大妈妈。”被李母那一刹那的打趣,李斐然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凉终于少了一些,自自然然的推开院门,朝着日日如此笑着的李母走去道:“的确有点冷。”
“嗯。”李母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微微仰头朝着没有跟着进来的两位侍从自然而然的吩咐道:“你们去给小姐取件大衣过来,晚上有些冷。”
“好的,夫人。”本就只听命于李父的两侍从顿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离得挺远的,但他们依旧还是能感受到那浅浅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股子世家小姐的威严与自然,让他们心生诚服,话语间没有对这毫无实权的李夫人一丝一毫的轻视。
其实不止是他们,走得近的李斐然更是有这样的感觉,凭着自己感人的智商,李斐然开始有些怀疑她妈妈经常说这位只是个乡村野妇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因为说句不好听的,李斐然甚至都觉得这位常年不掌权的大妈妈随随便便一句话体现出来的威严与高贵也不是她妈能够三两句话比得过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世家小姐一般,也是她姐一辈子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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