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发足狂奔,恨不得为自己的鞋插上两对翅膀。人来人往,移动的人墙让她的脚步迫不得已的缓下来,一步一顿。在人群中穿梭的她无法听到qb的呼救,亦不知道魔女的所在,只是一点一点的搜寻,即便有人指明了道路,可范围依旧很大。
错综复杂的都市在此时变成吞人的迷宫,不知出处,使少女晕头转向。
但是人群终究是在某些地方变得稀少,那些窄的,不方便通行的,废置的地方在高楼大厦里啃出一个个窟窿。
不干净的,远离视线的东西就藏在这些窟窿眼儿里。
同样是幽僻的黑暗之境,但此时的她不是懦弱的病弱少年亦不是娇小的可怜少女。
既为非人,则理应无所谓惧。
那种莫名的幻象终于在她的眼中延展开来。在踏过某个拐角之后,路口在扭曲之中化作魔堡的阶梯。
阶梯平坦,一路向前。
旁边有着贴着胡子的棉花一样的东西和窸窸窣窣抽风一样扭曲的藤蔓。
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少女朱唇轻启,所有的恐惧、不安和迟疑都被某种同样的无可抵御的情绪压下。
“我集齐九千九百九十九片白羽,覆以九千九百九十九滴明蜡。
麻线作骨、蜡作肉。
则羽翼将成,烈日之外无物能阻。”
羽翼在刹那间展开,在白色的光芒之下不合身的校服幻成飞舞的白裙。
但少女嘴唇依旧未停,片刻后周身乌云密布,手上盾型若隐若现,光线遮蔽于云层之外。
那些贴着品客胡子的花花草草、楼房、旗杆和广告在少女前进的道路上被看起来软绵绵的云层撞得远远飞开。
井的宝石在迅速的浑浊,黑纹攀上白色的玉石。
路边的花花草草发出吱呀难闻的**,歪歪扭扭如同醉酒,剪刀也被装得散架。
光效一点也不华丽,只看到一个灰扑扑的雾球一直向前撞,像是保龄球一样,所到之处瓶瓶罐罐就只有俯首称臣。
灰色的保龄球笔直飞过,身后留下一道空旷的轨迹。
倒在地上的家伙们品客胡子掉落下来。
都是贴上去的伪物。
那些不属于人世的幻象之物似乎无穷无尽,少女穿过一层又一层,始终看不到妹妹的影子。
可没有什么是无限的,井前方有着一些花草在异动,本该被自己吸引住目光的使魔却没对自己反应。
它们盯着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什么可口的食物。
少女没空注意到这些,只是似乎觉得妹妹可能在这里面,然后撞了进去。
藤蔓和棉花层层碎裂,本就是幻想的东西不存在“撕裂”这个概念,只是在破损后一点点裂成碎片。
它们不知道柔软是什么概念,于是碎裂的时候像是石头一样裂开来。
甚至有“咔咔”的声音发出。
“对不起。”自己的妹妹说着。
“啊,没关系。”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放下的心使她无法再思考其他的问题。
这过于繁多的问题超过了她的本来就小的脑容量。自然,她也不可能看到妹妹紧握的拳头。
这时候黄色的光芒停顿下来,露出其中卷发的学姐。
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微笑着,如同看到奇世的珍宝。
井发现最近和妹妹常常说“对不起”三个字。
这三个字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听到对方能够说出这三个字就已经令人心安。
能够说出这三个字就说明自己还活着。
活着最好了。
“好了。”学姐看到周围其他的藤蔓蠢蠢欲动,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剪刀,学姐目光未及就飞快地刺来,她眼神一瞟就飞速倒退。
简直比老鼠还贼、比蛇还精。
贼精贼精的。
欠揍。
“该干些正事了。”学姐说着,打断了旁若无人的两位少女,形势已经不容他们细聊。
“哦……哦。”井诺诺地回答。
学姐笑了笑,枪口发出轰轰的响声,但是没有任何的硝烟冒出,只有成团的缎带以比子弹更加快的速度向周围扫射。
噼噼啪啪,宛如数人齐射。
使魔嘶叫着躲开,一窝蜂的乱跑,叽叽喳喳乱作一团,然后在一团一团的缎带下化作碎片。
四位少女看得呆了,这种枪术比起舞蹈更加的优美,一举一动如同贵族的小姐一样跳着交际舞。
没有舞伴,只有缎带当器,以枪声伴舞。舞蹈中,忽然学姐道:“井同学,你也该动动手哦。”
这句话好似惊雷突鸣,少女的脸上霎时间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她慌忙念起咒文来。
“古有巨人,
举手可遮日月,
落腿即动山河。
我以我魂为祭,
换巨人一震。”
怪异的,不能明晰是哪一种语言的发音从少女的口中念出,叽里咕噜像是神神叨叨的阴阳先生。可意思却又明明白白的摆在众人的脑袋里面,好像这些意味有些古朴的语句可以让任何人听到。
可以让人、让动物、让植物听到。
可以让房屋与家具听到。
无一例外。
接着似乎真的有巨人前来,其他人好像感受到什么东西来到他们面前,然后毫无征兆的,脚下的土地在瞬间开裂。
裂纹密集,一直延伸向远方,密密麻麻不知几何,好像烈日曝晒后的河床。
使魔哇呀呀的跳起来,那些看似植物的东西都一个个跑开,它们都没有所谓的根,似乎在魔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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