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不强逼,只是适时表现出了对纹斛安危的焦虑,孔善再三保证纹斛活得好好儿的才将他安抚住。时间继续往后推,通道的疏通工作仍然缓慢,渐渐的,孔善也坐不住了。
从来富贵险中求。
拼了。
“留一半儿的人马继续疏通,剩下的跟我来,阿乌,你在这儿守着!”
“是!”
夜色已深,广阔的平原上只剩下马蹄声,人人闭口不言,单盼着这一趟能叫他们一步登天。
有了钱,才有天下!
孔善行在最前方带路,左右是两名身手极好的护卫,卫宁被远远隔开,随时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头至尾,他根本没往孔善那儿看一眼。
“呱——呱——”
夜鸦惊起,马儿甩了甩脖子,继续朝着目标走去。
有纹斛在的地方,就有薛氏的宝藏。
“这是什么虫子的声音”
“像是蛐蛐儿。”
“听着有些怪。”
“你还管得着蛐蛐儿。”
队伍里也不知哪两个来了这么一段对话,一个小插曲,并不影响前行的步伐,这一路蛐蛐儿的叫声一直跟着,渐渐的,再怪也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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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梧细耳听着外头的声响,这是他们姐弟两个打小琢磨出来的传信暗号,梁樽听了这么多年也没搞明白到底哪声是怎么个意思。
“杨靖说什么”
杨梧一边继续竖着耳朵听,一边回答梁樽的话。
“人来了,五十三个,除了孔善之外个个儿都是好手,孔善身边穿蓝衣服的那两个要尤为注意。”
“还有……”
杨梧吹响了竹哨再次确认了一番,
“母蛊种在孔善左手的小手臂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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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触须的方向便是反向了。
孔善反复换了好几次方向走,终于确定了位置,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卫宁身上。
“你答应过得手之后就放我和纹斛离开。”
视线穿过人群,直直地锁定住了孔善。
“这是自然,善向来言而有信。”
“我如何信你。”
这话倒是问得孔善有一瞬的心虚,不过片刻便找到了解决方法。
“薛兄可没跟你说过要防着我,再说——”
孔善笑得甚是寻常,
“卫兄弟有得选”
信他,薛纹斛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信,薛纹斛现在就得死。
这本来就由不得他选。
卫宁猛然拔出墨心,携裹着千钧怒气直直劈向孔善,旁人皆是大惊失色,唯有孔善自己仍旧面容不改,笑嘻嘻地回望着卫宁。
他料定了这人不敢。
果不其然,剑锋在劈下之前转了方位,孔善分毫无损,他身边的蓝衣护卫却被生生削去了一条胳膊。
“如果纹斛死了,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孔善抬手,
“请便。”
身旁的护卫早已脸色惨白地捂着伤口蹲在地上,紧要关头失去了一员强大的助力确实让人窝火,可是卫宁受了这样的刺激不找地儿发泄发泄也的确不可能。
若是他坦然接受,反倒该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伤员自有人负责料理,其余之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了卫宁手中的墨心上。
染血的剑锋,煞气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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