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一怔,却无话可说,当年方腊举事两浙路,侍奉弥勒菩萨,虽说是白莲摩尼源自大食,传到中土却也有佛老影子,经过不断地磨合变味。
更何况佛门动紥刺杀别人,也不是一件两件事,前唐时代佛门内部刺杀风气嚣张,不说慧能被神秀派人刺杀,连玄娤法师也退避延州,被前唐太宗皇帝称赞保命之道,可见一览,连皇帝都忌惮其势力壮大。
今个,竟然公然当街刺杀宰相,这是对大宋行朝的公然挑衅,要不严厉惩处,恐怕朝廷权威将被人垢笑。
蔡易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道:“元镇兄说的不错,教派争论以理服人,辩不过就是辩不过,竟然动用卑劣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他人也是表示愤慨,秦桧也是脸色难看,却道:“万国和文会乃天下大事,江宁府本应加强地面治安,却不想还是让文实遭遇歹人,欧阳德明实在渎职。”
这话说的诛心,明白这要阴欧阳澈,却又那么大义凛然,别人还说不出反对话。毕竟,天子、宰相遇刺都发生在任内,江宁府难辞其咎。
王秀瞥了眼秦桧,淡淡地道:“也难为他了,此事暂时放下,某些僧众固然可恨,有些小人更加可憎。”
“哦,这话如何说?”李光刚刚抵达,并不知两拨人刺杀,不免有些糊涂。
“各位还有不知道的,其实刺客有两拨人,分属不同的目地,好在缉捕司周文及时赶到,才让在下得脱生天。”王秀说的相当简练,目光若即若离地扫过秦桧。
秦桧浑身打个哆嗦,王秀的目光只是瞬间划过,却让她心惊肉跳,放佛被看了个通透,心下不由地抱怨,难道真是大王沉不住气,或是大长公主暴起?还是自己太露骨了。
这可如何是好,你要是杀了王秀一切好说,现在人家好端端站在都堂,恐怕事情要坏了!想到王秀的手段,他隐隐为自己担忧,又有些许的后悔,不该不听王氏的话,异想天开地和赵构接近,恐怕有麻烦来了。
平时,要是和王秀作对倒没什么,就算是张启元,也不过是被逼的身败名裂,至少还能活命。
但是,这次是公然刺杀,并非朝堂上的较量,你都动了刀子坏规矩,还能指望王秀守规矩?显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不过是奢求有实权的首相,其他的可真没有奢望,要说刺杀王秀,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无端卷进是非,实在是后悔不已。
“简直胆大妄为,必须严办,必须彻查到底。”李光大怒,这还了得啊!竟然敢刺杀宰相,抛开赵桓那两年的任性,大宋朝廷从未出现公然刺杀文官的事,就算有也都是私仇,不会牵连公事,这简直是对士大夫的挑衅。
众说纷纭,却一致地表示不可容忍,僧人刺杀宰相,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可能轻易揭过。最可恨的是,朝廷中有人刺杀王秀,分明是对大宋文官体制公然挑衅,更不能容忍。
“诸位,也就是僧人之事得到证实,其它却缺乏证据,暂不宜盖棺定论,我意辩论学问绝不应参合其它,佛门理屈词穷动用武力,已然承认失败。”
“本就该如此,这些年佛门太过分了,应该好好整肃。”
“不错,当年林灵素做得固然过份,佛门却有可恨之处,尤其林灵素归隐,他们气焰甚是嚣张,要是再不加以弹压,恐怕会越发猖獗。”
“再纵容下去,恐怕会白昼上门杀人。”
王秀眉头一动,知道自己判断的没错,秦桧果然神色复杂,众人的态度也在意料中,只要他把握尺度,绝对对赢得最大的胜利,想了想又道:“诸位,还请先回去休息,恐怕明日娘娘和监国会问。”
诚然,他对佛门并不十分忌惮,主要是应对别的,却不妨碍他对西域佛门的恶心。另一时空的近二百年后,僧侣气焰狂妄到极点,公然劫掠妇人财帛,甚至挖掘皇室陵寝,把天子的头颅当做酒器,简直就是活鬼,此事绝能不发生。
“也好,今夜会之当值,要好生关照。”李纲点了点头,时下都在缉拿僧人,还有审讯刺客,他们也等不到多少消息。
待众人散去,王秀一一作别,才对旁边的秦桧笑道:“还要有劳会之兄坐镇,一应官塘,需要明天送抵娘娘那边。”
秦桧神色恍然,挤出几分疲倦地笑容,道:“职责所在,只是文实做事情,还要但留一线。”
“哦,为何?”王秀眉头一扬,表情尤为古怪。
“佛门势大,可谓根深蒂固,林灵素事犹在眼前,不可做得太过啊!”秦桧显得语重心长。
“会之兄美意,小弟自然心领。”王秀的笑一闪而过,目光变的犀利,沉声道:“我不反对争斗,却要在规矩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你们破坏了规矩,那就不要怪我。”
秦桧听到你们二字,用的是相当耐人寻味,脸色遽然一变。
“会之兄怎么了?”王秀笑眯眯地道,目光却紧紧盯着秦桧。
“哦,文实杀伐太甚,我是心惊胆战啊!”秦桧摇了摇头,摸了摸鼻子,显得极为无奈。
“杀伐是对敌人的,会之兄干嘛心惊胆战。”王秀意味深长地笑了,慢悠悠地道:“有些事无法挽回,必须付出代价,有些事却还能回旋,只要有人能回心转意,我也不会把事做绝,难道会之兄觉得我是杀人狂魔?”
“呵呵,文实真是说笑,这些年倒是委屈了你。”秦桧心慌意乱,却也说了句实话,王秀地却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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