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客套两句,分别落座,王秀腰系直刀也没引起关注,毕竟是打仗,携带武器很正常。
“军旅不易,不曾备得好茶,各位大学莫怪啊!”
李回和燕瑛颇为矜持,含笑不语。
王秀官职最低,当下笑道:“宣抚客气。”说着,端杯品了口,眉头一扬,点头赞道:“好茶,宣抚果是雅士,匆匆戎色间,竟有我辈论道之物。”
折彦质见王秀如此称赞,话中之意已是将他视为士人,不觉大喜。他是折家百余年来,唯一一位赐进士出身的子弟。李纲任宣抚司时以其出身将门,颇知军事,辟为宣抚司勾当公事,成为他晋身一大转折。
但是,他一向以科甲出身为荣,自然认为凭本事跻身士大夫的行列,与进士出身的的文官交往甚多,对行伍出身的大将,倒是心存鄙薄,认为他们都是一些粗人。
同样,深感自己家族是党项熟羌内附,对于出身大族的士人们来说,还是将种异类,时常心怀自卑,才时时作态,以标榜文人从戎,不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武人。
王秀是进士及第,有心学正论早被士林认可,列为儒家学说之中,又有诗赋九变的才名,正儿八经士大夫,能得到对方的认同,他自然大喜,笑道:“侍制过讲,来人,准备酒宴,款待三位大人。”
王秀看了眼李回,含笑道:“在下本是路帅,原应设宴招待宣抚,不想宾主倒置,惭愧,惭愧啊!”
折彦质呵呵地笑道:“侍制是京西路帅,在下身为客军驻泊,理应设宴,今有幸和三位大学聚会河上,有虏人擂鼓助兴,没有就岂不大煞风景。”
王秀双目闪过一道诧异,听折彦质说话,还真有几两胆色,要是对方决意死战,他的计划岂不是无法执行,灿灿笑道:“宣抚是性情中人,下官倒是生受了。”
燕瑛呵呵笑道:“宣抚说的好,有虏人擂鼓助兴,不好好吃一场酒,太对不起虏人心意了。”
李回听了,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学士,好兴致啊!”他本就力主议和,却被派了领兵巡河的差事,虽然说不上风吹日晒,却比在京城艰苦许多,心里本就很不高兴,燕瑛的话让他一阵子不爽,什么鸟擂鼓助兴,万一杀过来怎么得了。
燕瑛又怎能不知李回何意,不由地冷笑道:“相公可有兴致?”
李回瞪了眼燕瑛,并不去说话,金军都抵达河上了,他还能说什么?这几天都是心惊肉跳地,不断暗骂吴敏、李纲、种师道等**国殃民,不能打非得打,闹成今天的局面,却不曾去想自己一味退让妥协,五十步笑百步。
折彦质见气氛不对,急忙笑着道:“王大人可曾率兵前来?”
“只带了千余骑兵,其他兵马正在向这里靠拢。”王秀实话实说,兵法虚虚实实,既然金军到了河岸,我的大军当然要过来御敌,不然岂不是失职。
嘴上说着,他心中却在算计,计划不如变化快,李回和燕瑛在场是省事不假,但行事难度大大增加,至少不能逼问折彦质战退,有点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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