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拖到了晚上,赵德昭站在回府的路上看着官道两边的灯笼缓缓点亮,心里却是不知该走向哪里。
按着他在大堂的计划,本是想着拖到晚上去窦仪府上讨教,然而白日窦仪的闭门养病谢客却让他的计划提前破灭。想到窦仪的留言,嘴里不停地念道:“极重脸面,极重脸面。”
王顺跟在赵德昭的身边一整天,看着赵德昭的行事,想到自己曾在宫中听那些小太监们说过领兵打过战的人都喜欢不怕死的壮士,便猜测赵德昭很可能是喜欢白日里那个不卑不亢、威武豪壮的船夫,想着如何为他们向卢多逊大人求情。
想到此,听得赵德昭反复念叨着极重脸面,便上前说道:“王爷若是想着卢大人的别府,莫如……莫如王爷在府里挑选几件皇上赏赐的贵重宝物交由小的送给卢大人。卢大人身在官场,定然知晓王爷的用意。”
送到送礼的主意,赵德昭刚想教育王顺几句,谁知话还没有出口,王顺却似又醒悟了似的,说道:“王爷,如今我大宋除了皇上和晋王,就属您的威名最甚。卢大人既然最重脸面,您若有什么事情劳烦卢大人,莫如亲自到卢大人府上相求。有您的大驾,相信卢大人定会所求必允。”
“难道窦大人的主意就是让我亲自登门?”听了王顺的这个主意,赵德昭方才想到自己的身份。既然赵普和窦仪都认为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那么卢多逊定也是如此想。利用这个优势和这次良机,何不就此和卢多逊结交,这样岂不是就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办事了?
想到此精神一震,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就先回府准备准备。”
夜晚,兵部尚书府。
卢多逊也正在焦急地想着自己的取舍。他不是像赵普那样有经世济民的才能,也不是像窦仪那样是饱读诗书、精通经史的翰林学士,之所以能到如今的地位,靠的就是揣摩别人的心理,也就是揣摩了赵匡胤的心理。他可以通过皇上的说话、行事,再加上自己对外界大事的了解,就能知道皇上接下来最关注的重点。然后他就补充自己这这方面的才能,或是读书,或是向通晓此事的人请教,等皇上需要此方面的人谈论的时候,卢多逊都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所以,皇上也是颇为看重他。
今日他回府后才知道汴河上发生的事情,把卢元叫到自己的身边反反复复地询问开封府大堂里的情景,待听到武功郡王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正是听到了“在汴河上修建房屋”后,便指使下人到与自己相熟的大小官员处打探汴河上修建房屋的种种得失,虽然那些官员多是用好话宽慰他,但是却也有人提出了“百官效仿,常此以往定会淤堵河道,不利于漕运”时,卢多逊才醒悟过来。他跟随皇上多年,身居高位,自是知晓如今汴京天下雄兵云集,漕运关乎大宋社稷安危。想到皇上定然是不会赞同自己如此做法,心里便惴惴不安,暗暗后悔自己不该听了儿子的教唆,想着别出心裁在汴河修建楼阁用来款待朝中大员,以待时机取赵普而代之,却从未认识到自己年岁越老,追求功名之心却越发严重,有时已经蒙蔽了往日的聪慧。
用过饭后,卢多逊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静地想着自己的补救措施。想着如果让自己就此撤了诉状,拆了房屋,那以后还怎样在朝中立足?若是还极力维护自己的利益,那岂不是相当于违背皇上的用意吗?想到此,却是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老爷,老爷”突然书房外下人前来禀报。
“混账东西,老爷我不是早已交代不准打扰吗?”卢多逊大怒。
“回老爷,前院禀告说武功郡王在外求见,请老爷前去迎接。”那下人颇为委屈。
听得却是武功郡王亲自前来,卢多逊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借着这位年青的王爷消弭此事,于是哪里还敢怠慢,急急出府迎接。
待两厢坐毕,卢多逊却是抢先说道:“下官今日才知晓小儿前几日曾得罪王爷,下官本想到王爷府上请罪的。不成想王爷却先来了。”
赵德昭笑道:“哪里,哪里,前次小王也有对不住公子的地方,还请卢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卢多逊听得这位王爷语气极是客气,笑道:“王爷客气了。王爷虽然年少,但是已然为我大宋建功立业,哪里像我那孩儿如今还只是只知玩乐,不懂其他。”
毕竟是第一次对面相谈,纵然两人的用意相差无几,却是谁也没有当先说出。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像打太极一样用恭维的话把线头退向对方。
还是赵德昭耐性不如卢多逊,最终开口道:“卢大人,小王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还请大人帮忙。”
“王爷言重了,下官不敢。”
“卢大人,小王今日到汴河沿岸探查卢大人的别府,心里极是喜爱。想着就此把大人的别府买下,希望大人能够应允。”
卢多逊早想与那给自己带来灾祸的楼阁摆脱关系,哪有不允之理,嘴上却是说道:“王爷说的哪里话,那别府如今已是水中花,下官纵然想送与王爷都感汗颜,哪里还敢卖与王爷。”
“卢大人切莫如此想,小王今日莅临汴河,已被卢大人如此奇思妙想折服。若非卢大人,又有何人能够想到在汴河之上修建房屋?虽然大人那楼已倒塌,但是水里地基仍在,卖与小王也省去了小王再找人往水里下柱的麻烦。”
卢多逊推辞几句之后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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