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似乎不是一个混迹于市井中的人物这么简单,其他不论,就光他脚上那双靴子,就不是平常人穿得起的,这靴子的选料之讲究,连王况身家这么丰厚的人都觉得太过奢侈,都舍不得穿的。
世上什么档次的商品性价比最高?在王况看来,绝大部分都应该是在中档左右的商品,假如一件商品,以中档的品质为100算,100钱就能买到,相当于是1钱一品,但品质在50的低档货,可能就要花到60到70钱;同样的,品质超群的就更贵得离谱,如果说品质在120的能卖到200钱,那么品质130的可能就能卖到500钱。
是以,王况自己挑选自己穿的,或许后世习惯了成本核算的缘故,基本都是挑属于中档偏上一点点的,只有林颖芝和小芣苡在给王况挑选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去管价钱,只要好就行。而张大脚上这双靴子值多少钱?最起码可以值王况脚上那双的十倍王况脚上这双寻常人都已经不大承受得起了,如果张大只是个靠用掉包计来谋生的无赖,又怎么能穿得起?于理不合啊。
换一句话,就以于广兆当初去建安时表现出的对那靴子毫不爱惜的程度,王况敢断定,于广兆那靴子绝对不是自己花钱的。
这意味着什么?于广兆本是一个极为吝啬的人,肚量也小得出了名的,他能容忍一个市井小民穿和他一样市面上买不到的靴子么?因此,结果很可能就是,于广兆和张大一样,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得到的这靴子。
看到这里,王况就没了多大兴趣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于家,算是完了,自己今天往这长安县一站,就注定了于家的结局,但于家后面,可能不大会有什么好戏可看。因此,王况拉了拉徐国绪和程处默他们,准备撤离,这个案子表面看起来不大,水却不浅,王况敢断定,旁观的人里面,至少有那么一两个是来观望动静的,自己等人要是还赖在这里,搞个不好,他们就不会跳出来,反而会心存忌惮的,那么想深挖就困难得多,还不若撤了,让长安县令自己发挥去。
见王况要走,那升平坊子弟得了县令的暗示,也跟了出来,王况在人群外停下脚步,头也没回,轻轻说了几句,那升平坊的子弟就退了回去,和县令咬了咬耳朵。原本那县令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的,现在呢,一听传话,就像是连服了几剂的五石散,浑身燥热得不行,直想将那张大的心给刨出来看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鹅滴娘咧,这个张大竟然和几年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投毒案似乎有牵连?当初他也听同窗同年聊起过这个案子的,只是这案子到后面突然就戛然而止了,民间流传的说法是已经破了,但朝中上下可是不少人嗅出了点味道出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行,靠自己一人之力怕是搬不动石头,还得有支援才是,不过呢,这都是后话,还得先把这张大在东市上犯的事判了再说,不然可不好对围观的百姓交代,哦,你大张旗鼓的午后再审,突然就这么没了声息,那怎么成?而且,这事一判,张大到了牢里,还不是由着自己,想怎么审就怎么审?想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
反正这县令已经认准了辅国建安县伯这条船,现在有上船的机会,怎么肯放过?多少个国公郡公,多少相公都巴巴的想上船而不得呢,现在机会来了,如何肯放过?又怎么舍得放过?至于要上得这条船,要冒多大的风险,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总不至于说辅国建安县伯有二心吧?这个可没人信,如果有二心的,巴不得你这大唐风雨飘摇,巴不得民心动荡才是,怎么会又是搞什么新耕种法丰了天下粮仓,又是搞什么行军饼琥珀糖提高大唐军队战斗力?
能做到长安县令的人,可不是一州刺史可比的,其消息来源和人脉都广了许多,最近也听到过一些个风声,好么,那么咱就借了这干柴。
“二郎怎么不看了?”跟着王况出来的尉迟保琳没得到尽兴,有点小郁闷。
“看个逑”秦怀玉很难得的来了句粗口,“二郎在那,我等在那杵着,许多事情就露不出来,还不若让那县令去发挥去。”秦怀玉绝对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只在中午那么听一听,然后到了县衙门看一看,就闻到了点味道出来,否则,他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千牛卫中郎将,孔武有力是一个原因,家世背景也是一个原因,但却是少不了一张会说话的嘴,一双会听的耳朵。
“哦。”尉迟保琳一知半解,不过既然是三虎中的智多星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也就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今天这事,干得也漂亮,原来只以为是小猫小狗三两只的,不料,后面又有大鱼,他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起来,嘻笑着问王况:“二郎要怎么修理他们?你说,某等去做,保证让二郎你满意。”
“依况看来,这事恐怕你我暂时还是不能插手了,那县令,倒也可以相信,对了,是哪家的?”
“哪家?不就是想让你二郎归籍的那家么。嘿,想当初,二郎你好心好意的给他们提醒,他们却是要拿大,结果呢,没落得个好,现在么,又贴上来了,这家人怎地就这么粘乎呢?要换成是某,都不好意思在二郎面前晃了。”程处默撇了撇嘴,有点不屑,同是世家,他还是看不大起太原王家的,只靠了祖辈的荫护,就能列为五姓七族高门,一直都靠和皇族联姻来巩固地位,自己程家,怎么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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