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管事,王况还是呆呆的坐在堂前发呆。有食客进来吃酒,见了王况这样也是奇怪,怎么小东家今个跟掉了魂似的?往日脸上那微笑跑哪去了?也不来听人讲故事了?要知道,现在来富来客栈吃酒的食客可都或多或少的做了准备的,来前就到处打听什么奇闻,好准备讲给王况听,没准能赚个换酒吃的小木牌牌呢,而且,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了王况还给过一个可以打折的铜牌牌给那林主簿的独子的,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给出去的,但大家也都猜想,约摸这林小郎君是讲了个很得小东家喜心的故事。所以这几天来,建安几个客栈里或是城门边上,只要有人一开讲什么见闻什么的,身边就立马呼啦啦围上一大圈人。往往搞的第一次来建安的人是不明就里却又喜气洋洋的,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却是不知道,受欢迎的不是他,而是富来客栈里那个据说可以打折的铜牌牌。
“大郎,没什么事吧?”孙铭前在后面得知李管事走了,王况一个人在堂前发呆,就有些急了,赶快跑出来,人还没到跟前,话就喊出来了。待得跑到跟前一看,坏了,大郎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客栈门外栈外却是空无一物一人。
“孙二,孙二,你个瞎目臼的,麻利点,给我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抄上家伙,赶上去把那个林家人给我截回来!做你奶的,管他林家多大,竟然把我家大郎吓得不轻,快去快去,还楞着干什么啊?怕什么,出了事情某担着,再说了,就是让你们去截人,又不是让你们去伤人!”孙铭前伸出手指在王况眼前晃了晃,见没动静,就慌了,一激动,就大喊了起来。
“伯父要去截谁啊?”王况被孙铭前一通大叫,回过了神,揉揉眼睛,见孙二几个有拿擀面杖的,也有拿笤箒的,那个邝大甚至抄着个大炒勺也往外赶,还有孙掌柜也迈着老腿,左手握着算盘,右手拿一支笔也颠颠的往外跑。感觉很是奇怪,就问孙铭前。
“回来回来,都回来。”孙铭前将王况回过神来,自己也清醒了过来,开玩笑,去截林家人,那往后富来客栈还开不开了?赶快的扯起嗓子把众人叫了回来。看见孙掌柜也是颠颠的要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责备道:“老孙头,我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都不拦一下?再说了,就你这身子骨,一大把年纪了,就是真要拦人,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孙掌柜一昂头一跺脚,胡子一翘一翘的:“我可没糊涂,谁跟小东家过不去,就是跟我老孙头过不去,我老孙头拼着这身老骨头也要找他要个说法。”
“就是就是。”刚把众人领回堂前的孙二赶快放下手中那根用来闩门的大将军棍,往常需要两个人扛的大将军棍,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就拎了起来。他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喘着气,随手就从旁边一个案上抄起个茶瓯,咕嘟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灌完才发现这是一个吃酒的食客的,赶快赔罪:“对不住哈,对不住,这就给您换个新的,再赔您一瓯酒可好。”
“要赔就赔一钵泥鳅芋子啊,一瓯酒有什么意思。”那个食客嘟囔。
“要得要的,高三,快去后面端钵泥鳅芋子来。”孙铭前见孙二一急就抱了那么老粗的大将军棍赶出去,也很是欣慰,就赶快吩咐。
“我这也有一瓯茶,还是刚上的,孙管事,要不您也喝了?也换一钵泥鳅芋子给我?”旁边有食客眼红了,也开始凑热闹。
“找我吵吵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们能拿得出让小东家感兴趣的奇闻趣事来,小东家还能少得了你们的?”孙二有些招架不住,赶快把祸水往王况这引,只要王况不出事,他也就放心,再者,王况平时也是嘻嘻哈哈的,平时也根本没摆什么架子,对客栈的众人也都像兄长一样,大家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拿王况的小大人模样来逗乐,所以这下看王况没事了,孙二又恢复了平日里那滑头。
王况总算明白过来,大家这是以为刚才李管事对他做了什么,就都赶去截李管事了,心下有些感动,毕竟林家目前可不是富来客栈可比的,更不用说还有个林主簿杵在建安呢,孙铭前能为了他不惜得罪林家,这已是非常难得。
“这样吧,小子这回就做一次主,在座各位,每人一钵泥鳅芋子,算是小子请客。”王况抱拳团团揖了一圈。堂前食客并不多,一来这时候还不是饭点,二来来富来客栈吃酒的都是冲着卤味或是泥鳅芋子来的,而泥鳅芋子每天供应量并不多,而且还都得事先做的半熟了,温在炉上,等有食客来才大火闷透送上来,否则,要从头来做,至少也得小半时辰。这样也带来个坏处,若是泥鳅温久了,味道就会变了,所以,最好的味道应该是现做的。现在厨房里还有一大瓮的半熟品呢,正好把他们都消化了,赶在饭点前,还能做出一瓮来。
众食客自然是轰然叫好。
“大郎刚才没什么事吧?那林家人找你为的什么?”孙铭前见王况恢复正常了,这才记起来问。
“没什么,只是他们小娘子得了一样事物,知道小侄喜欢打听,就送来看看小侄能否识得。小侄刚刚只是见那李管事,想起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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