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乌寂,寒鸦枝上清鸣,点星缀空,无有一丝月朗明,冷风刺身,更多一层凄凉霜,伯邑考心怕天子反悔,匆匆收拾了行囊,直出朝歌,一路疾行,数久时辰,便至临潼关地界。
朝歌往西岐,需得过临潼关、潼关、穿云关、界牌关、汜水关五关,临潼关便是出朝歌的第一关,大队疾行,已是人困马乏,见管道旁一处杨林,便有下人求情:“少爷,行至甚久,在此处稍歇一番吧。”
“混账!若朝歌人追来,你我皆无命在,还不速起行!”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伯邑考在朝歌出了此等祸事,心中躁火非常,对众人有如何有好颜可言。
“少爷,自亥时出宫,已狂奔四五时辰,人便是不累,这马也是乏了,若不休憩一时,怕是追兵来了,也不好脱身。”伯邑考心中虽急,见众人疲乏之状,又看胯下马匹急喘,亦知如此持久不得,只好同意下人提议:“稍作歇息,一刻之后启程。”
众人歇下,军马便是吃草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一旁倒地,大口喘着粗气,伯邑考这才见东边天际已悄悄泛起鱼肚白,才知此事已至辰时,自朝歌而出,已行百里之远。
也罢,出行甚久,便稍作歇息,伯邑考暗中忖道,这便倚身,靠在树干,大口喘息,心中亦恨造化弄人,自己如何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非要出兵冀州,以至后方失守,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朝歌万不能再回,西岐亦不是自己之地,此时真可谓如丧家之犬般,天下之大,却无一容身之地,心念与此,伯邑考不由心中悲戚,竟是忍不住暗自垂泪,便在此时,忽听一声马嘶,便见一队人马,急匆匆朝这边而来。
“来人,快来人,朝歌……朝歌人来了!”伯邑考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全然未顾及,那处人马乃是临潼关而来,非是朝歌人马。
众人虽是疲乏,听朝歌来人,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急忙站起护卫,却见来人,四十上下沧桑模样,一身银霜铠甲,手握兵刀问道:“来人可是西岐世子伯邑考。”
伯邑考听是寻己之人,心中顿得一惊,自是不敢承认,这便笑道:“将军识错人了,如何知晓伯邑考此人。”
“我与西伯侯乃是忘年之交,若你寻见世子,劳烦通报一声,说陛下下令,五关皆闭,若要出行,需得往临潼关寻副总兵卞金龙。”来人眉角一挑,面上不由露出悲切之色,“可怜故人之子,遇如此境地,我心何忍啊,劳下传讯,卞某定感激不尽!”
西伯侯平日施恩甚广,朝中官人,不少受其恩惠,伯邑考虽不识得卞金龙此人,心意却动,此人虽为总兵,却如此忠肝义胆,于心何忍欺骗,这便拱手道:“多谢卞总兵厚爱,我便是西岐世子伯邑考!”
卞金龙一听伯邑考之言,顿时涕泪齐下,急忙滚下马来:“世子啊!末将听闻朝歌之事,在这官道之上,已寻了三日,如今见你,却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世子恕罪!”
“卞总兵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快快……呃……”伯邑考急忙搀扶向前,却见卞金龙面色一冷,胸口便是猛得一阵刺痛,低头往下,正见一柄匕首,直直插入心口,涓涓血流,顺匕刃直流而下!
“你……你……”伯邑考心中自是不解,卞金龙却是面色狰狞,反手又补上一刀:“你可让我好等!既已来了朝歌,如何还能回去,你且在此地安息。”
可怜伯邑考千里来行为侯爷,不想临潼将命丧,心中虽是极其怨恨,却无再言之力,这便身子瘫在地上,鲜血染出一片丹红,众人不想卞金龙如此行事,顿时大怒:“姓卞的,你竟敢行刺西岐世子!”
卞金龙却是不惊,手掌一番,便见数百人马从杨柳林中冲了出来,直将众人围住:“你等若降,便归于我来,若是不降,便下去陪你们的小侯爷吧。”
眼下势比人强,便是拼死,也绝无生路冲出临潼关,一众军官虽属伯邑考亲信,却亦是惜命之人,见大势已去,只好摒了刀枪,伏跪在地,卞金龙见此,自是大喜,这便令人将伯邑考尸首烧了,掩埋妥当,直奔临潼关而去。
“如此,倒省了我不少事情。”杨柳林中,一红衣女子嘴角轻挑道,“人果真比妖心狠。”
是夜,张帝辛去往琉秀宫,却不见妲己,心想这狐妖果真好生坚持,古灵山一去数日也不心烦,这倒也好,省去自己不少精力,免得再与此人虚与委蛇,白白浪费了修炼时间。
至于若菟,若无妲己,此妖在宫中亦无价值,张帝辛自是懒得去陪,这边放才安寝,忽得斥候来报:“伯邑考身死杨柳林,临潼关张凤反商!”
张凤反商?如何会是如此!张帝辛听之亦不由吃惊,原书中张凤在黄飞虎出五关时,被部下萧银斩杀,乃是大商重臣,如何在此反了!
原书世界,果真与自己所处的封神世大有不同,张帝辛暗中忖道,临潼关距朝歌,仅相隔百里,其间更只有孟津一地可守,若破孟津,朝歌四面临敌,倒是怕是危矣:“急传黄飞虎、费仲来见。”
不多时,两人便至,黄飞虎早已习以为常,倒是费仲,听闻天子召唤,自是欢喜过望,心道该自己好运,此番战起,又不知来了多少油水:“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了此等虚理,张凤反商,你看如何?”张帝辛随手将战报扔到两人面前,费仲见状,自是面露忿色:“张凤大逆不道,自然要派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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