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空中一道清明,便是一道白光直落水仙洞中,四面黑云,好似覆水一般,缓缓往中灌涌,长云旋转直落,在山顶形成一硕大沙漏,漏口之处,正对张帝辛眉心。
恰如天漏而落,又似大厦将倾,心藏神,后天为识神,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之火气朝元;肝藏魂,后天为游魂,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木之木气朝元;脾藏意,后天为妄意,先天为信,空於欲,则意定,中央黄帝之土气朝元;肺藏魄,后天为鬼魄,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之金气朝元;肾藏精,后天为浊精,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墨帝之水气朝元。
此乃胸中五气,有此五元,便已至仙人境地,便是长古之寿,不受天时所控,万载长青,不理世间杂尘!
那黑影见此,竟是缓步而退,身形渐渐弥散,张帝辛长舒一口大气,猛得睁开眼睛,却是一道蔚光直通天际,将天空要耀成一片青蓝!
张帝辛便觉得心宁气静,眼中视物比往昔更清一分,胸中之气比往昔更多一丝,便是经脉之中,所转清气,也比往常慢下许多,自行周天遭数,却比往昔流畅,更顺三分。
“啪!”西岐城中,姬昌正演算天时,却不料手中龟甲,方透知一点,却从中间折开,断作两片。
此中一片,合天文圆满之相,姬昌自知其百子之数将满,另一面,却是坎坷丛生,顺天之脉从中折断,一方坑洼,横处枝变,自是混沌之相,难以分明。
“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姬昌见此卦象,不由喟叹,“此卦象大吉大凶,却不知天意如何……”
过了许久,姬昌才掩起龟甲,缓缓起身道:“众王儿可在府中?”
“禀侯爷,除西平侯在外,众王爷具在府中。”姬昌一听,便皱起眉头,方欲说话,又叹了口气,良久方才一声长叹,走进房中,不复出来。
却说此时节正值春猎,万物复苏,百草伸绿,四面青翠生机,八方清风习习,整片天地间,具是一片风景良辰。
河水初动,一湾清冽缓缓而流,浸润春土款款颜深,碧水青岸,一行马骑自河头策奔而来,为首一人,金盔银甲,素华披风,自是一骑青葱俊匹来,漫岸具是五光彩,若问所来人为何,西岐城外西平霭!
“侯爷,时候不早,该当回府了。”停驻歇马,姬发身后一人,一袭冰裂纹袍,头上冲天白玉高冠,跨下的卢白马,出言提醒,此人便是西岐重臣散宜生。
散宜生乃西岐大族,便是侯爷府中,也少不得散家资助,西伯侯早年发际便得了散家不少恩惠,姬昌感念其德,将之认为挚友,便在西地,行上大夫之事。
“你这等袖酸之人,如何这般扫兴,你若回去,便自行回去好了,休要在此喋喋不休!”姬发外出射猎许久,一日未见所获,心中本就烦躁,方欲开口,一旁骑枣红马,满脸络腮胡之人,当先开口道。
“南宫适,一派胡言,若侯爷身边都如你等,岂不是声色犬马!西岐兴盛,何从谈起!”散宜生听之便怒,直接将国兴大事班了出来,姬发本就心烦,闻言更是皱眉。
南宫适更烦这些所谓贤臣,一个个天下兴亡,不过是纸上谈兵,无甚用处:“西岐兴盛,西岐兴盛是你用嘴说出来的不成!”
“南宫适,你……你一派胡言!”散宜生气得直打哆嗦,这边南宫适也气氛非常,若不是顾及身份,早就下马,将散大夫拽下,打上一顿!
“两位文治武功,散大夫为朝堂肱骨,南宫将军为西岐军帅,怎可因之失睦,具是小王之错,这厢回府便是,两位大事为重,切莫争吵。”姬发对散宜生、南宫适两人,也是颇为无奈,此两人具是西岐重臣,朝政内外对他们颇为仰仗。
不过,若有十分情绪,这无奈只能占之三分,另外七分则是欣喜,这两人不合,倒好互相牵制,若这两人沆瀣一气,那才是麻烦。
散宜生闻言,只能收敛了情绪,长袖一甩,转过脸去不再说话,南宫适本想言语,却被张帝辛瞪了一眼,也耸耸肩膀,不再言语。
姬发摇摇头,这一日,出来便是如此,日后若再出游,还是将两人分开的好,以免扰了兴致,这边下人,见西平侯示意,方扭马回府,就在这时,却见西面一道红光陡然升起!
红光如幕,便是千万缕光辉倾斜而来,映衬天边云霞,更是多了一层光彩,层层叠叠乳白之云,在此一刻,也化作道道铺红,延续绵绵,挂满西天,此下岐山,正被此霞光笼罩。
猛然之间,岐山在众人眼中,竟开始缓缓挪动起来,一股股热浪,自山中冲起,一道火光冲天,便是天幕都要映红了一般,滚滚热浪,将天上层云从中断开,直冲霄汉!
这是……姬发望之天际,不由一怔,脚步不由向前,便见岐山一道七彩云霞升起,紧接一声鸣呖,七彩霞光猛得大盛,其间一七色神鸟,冉冉而起,此鸟身如鸳鸯,翅似大鹏,腿如仙鹤,嘴中衔赤红血珠,身后七彩尾翼,凌空而舞!
那鸟盘旋与半空之上,嘴中不停鸣呖,一条七色隆起,便洒整片天空,四面彩光飞溢,八方流光耀美,整座岐山,都照耀其中,顾盼生姿,更美如画卷,便将众人心神,都萦绕其中。
莫非……这便是玄鸟!姬发心动其中,更是不由往前,步履将近,却见七色红光直收山中,方才绚丽画卷,竟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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