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之忙施礼,惊道:“吁唏乎!风从虎,雨从龙,贵人来到,气象便觉不凡!”
勉之、简之忙一同施礼道:“幸何如哉!幸何如哉!”
虞默不吃这一套,心底只想苦笑,哪有时间闲聊,更不能体会三兄弟久已不见汉人国家、汉人大臣的感慨与仰慕之情,于是还了一礼,便道:“贵客请入城安歇,大王急召文初兄议事。”
这个时代的汉人习俗,常常称字而不称名,郑文初字子潜,虞默本来应该称呼他为“子潜兄”。但是赵矜嫌一个人又有名又有字、时而称名时而称字很难记,于是吩咐众人只用名不用字。这虽然不是正式命令,但凡是大王的意向,众人都乐于顺从,于是一般便不称呼字了。
虞默的话意在提醒郑文初:大王还等着要会见客人。
郑文初顿时醒悟过来,也就不跟着掉舌尖了,忙道:“贵客请入城。噫!今日便是吉日。若不疲惫,亦可随我上朝。”说完和虞默交换了一下眼色。
房勤之是何等之聪明!立即应道:“我等思见大王,如渴者思得甘泉!今日若可,又何待明日,幸何如哉!”
勉之、简之同声道:“幸何如哉!幸何如哉!”
就这样,郑文初、虞默把他们引进朝廷来了。
按礼节,客人先拜见了君主,然后由司徒何安平代表朝廷慰劳几句之后,接着便办公事。勤之呈上书信,勉之、简之呈上礼物,无非是一些宝器、玩物。
赵矜令人宣读国书。原来是修好之意,但是措词有些强硬。再看礼物,价值不清楚,总之没有一样是国家需要的。心底冷笑,脸上不露声色,道:“客人们带信与孤,辛苦了。”
虞默注视着三兄弟,只怕他们一等主公开口,又要大开话匣。
但是三人只同声道:“谢大王!”
然后勤之道:“得睹圣颜,三生有幸。”
说完三人便向后退,拱手肃然而立,目不妄视,举止倒很得体。
按礼赵矜应再慰劳一番,谈些闲话。但是赵矜不拘小节,心底有想法不明,就没有心情说闲话。于是只道:“客人远来辛苦,请到宾馆安歇。孤尚有要紧国事。”
这就把房氏兄弟打发了,让郑文初继续陪他们,赵矜自己要到明日再亲自设宴款待。
传说中的炎汉国王,不是十分平易近人又热情好客么?怎么见了同族的人,反而简慢了?房勤之微微一笑,想要以才学动之,引起赵矜的重视。但是勉之将他一拉,三兄弟便道了谢,随同郑文初步出朝廷大殿。
赵矜为什么简慢呢?就是这封国书的关系了。客人一走,立即与大臣们将这要紧的国事加以探讨。
看到三兄弟已经走远,赵矜于宝座上重新坐稳,开口问道:“伊儿利此信,诸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凝思,没有人先发言。
赵矜问何安平:“大司徒可有高见?”
何安平出班道:“主公,此事可大可小,伊儿利似有威胁我国之意。”
赵矜道:“威胁之意,是一直就有的。这次还特地发国书、送礼物,又不知哪里找了几个罕见的汉族商人来……我想不会没有蹊跷吧?”
大司马李荼、廷尉李圭两人同时踏出班来。李圭见状,又退回去,这是礼让之意。李荼便道:“主公所见极是!虽如此,荼以为,不必介意其威胁之意。”
赵矜很快便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算他们还看不起我们,就算还有妄想我们附庸他们的企图,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三面受敌,形势不妙;若能尽量减少敌人,那是再好不过。”
李荼道:“他们形势也不妙,故有此书。”
经过这几个月,众人跟赵矜学了不少白话,何安平、李荼是常在身边的大臣,学得更多。当然,习惯得慢慢来培养,一时间要全然改说白话是不可能的,就连赵矜,兴之所至也会“之乎者也”一番。
赵矜点头。又道:“李廷尉有什么意见要发表?”
李圭这才出班道:“末将认为,客人有蹊跷,而国书不可不善加答复。彼国强,我国弱,事势所宜然。”
何安平道:“此言深得我心!”
赵矜再点头。又问:“鹿左卫之意如何?”
虎贲左卫尉鹿祥出班行礼道:“有劳主公垂问。末将无它言。”
赵矜又问:“李右卫可有什么补充?”
这是习惯,赵矜决定大事之前,都要问问四大将军和左右卫尉。现在乌达、齐劲出外巡察,其余都在朝中。
虎贲右卫尉李庆熙出班道:“末将认为,一方面要修好,另一方面要示强。何为示强?便是将我国实力展示给他们知道。”
李庆熙聪明伶俐,虽然后到,白话说得可比谁都好。意见也很独到。
赵矜道:“哦?示强?有意思。你详细解释一下。”
李庆熙道:“伊儿利四面受敌,与周围国家均是水火不相容。唯与我国并未交兵。因此,虽心存吞并之意,而听闻我国力克河东,便又不敢轻动。此次赠礼修书,似是觇我国情强弱,又是了解我国对其态度。我国宜示好,而不宜太过示弱。”
赵矜道:“说得好!大家这么一讨论,就把对策明朗化了。示好又示强,他们知道我国无意跟他们冲突,又知道我国不好吞并,那么,就大大地减少了两国在近期内爆发战争的可能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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