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把人物关系搞错了,爸爸的哥哥应该叫大伯,不是舅舅,我恨我的无知,改过来)
“新生啊,你要是不够就只管找你叔要,不打紧!”
爸爸吃早饭的时候跟李新生说,他拿三千元捐乡里。
李新生说:“千把块都太多了,乡里干部们要用村里的存粮换钱,出大头,买些砖,请些泥瓦匠重新修补修补教室就成。”
老头子终于怒了,说:“储备的粮食是随便能动的。碰到个灾年都去饿死?”
对于饥饿,中国人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粮食对于我们来说一直是个敏感的词。
李新生还在扯,他也重来没看过这么多钱,有点蒙了,口里念叨:“舅舅,舅舅,这钱太多了,不能收,不要为了乡里的事情,拖累了舅舅家。”
我这时候可不敢在家里人面前说我多得钱到处洒,对新生哥说:“这点钱不打紧啊,还是学校重要。”
老头子还是横了我一眼,说:“拿着!不要废话,钱,喜子他赚了十万,都是在香港赚的钱。”
“都是在香港赚的钱”故意加上了重音,钱硬塞给李新生。
我耸耸肩膀,没有说话。
两天时间,我屋里送出了六千多块钱,滑坡路那段糟糕的泥巴路,爸爸原本计划铺条水泥路,不过成本太高了。也不好维护,十几年的善后工作,他都想好了。换了沥青铺路,在市政单位搅拌好,爸爸计算一下运来铺设要不了一整天,成本那就略高一点,没关系。我们乐意爱喜欢花钱。
在铺路沥青搞定之前,我们和大伯(再不会错了)要赶在清明回一趟老家。一大家子人都不想挤“火柴盒”样地公汽,李新生坐任援朝的解放大卡过来,我们也就再麻烦了他一回。
清明早上五点,下着牛毛下雨,屋里人都起来了,赶到滑坡路口,任援朝早就等在那里了。多日不见,他更精神了,我知道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调公汽单位了,这可是个肥差,就像是上帝,一大早,被满满的一车厢人都祈祷,车厢里还能够插进一根针。不用迟到。
见到任援朝,我递了跟万宝路过去,说:“恭喜啊,都要进了武汉公汽了,听说那里的售票员可是选美选出来的女同志。”
为了我蹩脚的美帝幽默自顾自大笑,任援朝点着烟。慢慢地吐出烟圈,说:“香烟还行,在香港过得不错嘛,资本主义没少给你上美人计吧。”
我嘿嘿一笑,痞里痞气地小声说:“老虎凳、辣椒水都过了,偏偏到了美人计这章,没时间表现就赶着回国了,可惜,可惜啊。”
“是吗?你小子要真的跑到资本主义那边了,我第一个抓你回来公审。”他没跟我客气。又说:“这烟不错。还有吗?”
我赶紧拿出两包万宝路,说:“给你。”
聊了一会家里人都过来了。任援朝经常到我家玩,都不是生人了。大家打过招呼,就大包小包地往车上甩,我妈妈特地从食堂拿来两个“吹弹可破”大肉包和一杯“浓浆玉液”绿豆浆,
我都没想到任援朝没过早这一茬,也难怪这么早食堂都没有做早点,我们都是在家吃了,歉意地对援朝,说:“你先吃完,时间还早呢。”
任援朝小心的抹灭香烟,夹在耳朵上,三口两口就吃掉了包子,喝下了豆浆,他一个健步跳上后车厢,把人一个个都来上来,这后车厢是用帆布支撑地全封闭车厢,靠着驾驶室有一排座位。
妈妈坐在驾驶室,我最后一个上车,对任援朝说:“哥哥,车开慢点,今天人多。”
他重新点燃那半截香烟,点点头说:“知道了,保证不过四十。”
上路了,长辈和几个姐姐都坐着,我们和姜源站着聊天,姜源蛮想去武汉的地下跳蚤市场看看,因为靠着长江,武汉市面上的私货比西安要丰富和“新颖”,刚来武汉的时候,他在江边还看中了一个卡式收录机。
我们就收录机谈到了磁带,从磁带谈到了流行歌曲,又从流行歌曲谈到了流行歌手,都感叹原来华文歌曲可以这么好听,呵呵,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大家崇拜的人和事物虽然在变化,在本质是一样,在资源匮乏的一代,我们还是像海绵一样一点点地收集到我们喜欢的东西,然后交流,我比较喜欢这种交互地方式。
正说到罗大佑,表姐,说:“我知道他,歌唱得不错,你有他的磁带?”
我吹牛:“不止,在香港我还见过他本人。”
“骗人,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欹。”看得出来罗大佑真是她的心中偶像,要掐了,我赶忙补充。
“其实也就没我帅。”
“………………”
车开了两个个小时,才到九峰山前,任援朝下车要我们坐好抓牢,要进山了。
车速还是四十不到,刚起步有点颠簸,进去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一路颠来就看见每个人都是三个残像上下荡,敢情周星星同学就这么练的金蛇缠人手。现在完全能体会到每天放在车厢后,猪肉的感觉,怪不得食客都觉得猪肉怎么这么嫩呐,原来都在车里这么一捣鼓,跟用暴强腕力打的爆浆牛丸一个效果
还在胡思乱想时,卡车猛得一打弯,“嘎------------”的一声停住了。
车厢里地人都东倒西歪。我“啪”地一下摔在表姐的身上,手里还攥着半截铁栏杆:“好疼。”
表姐说:“你可以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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